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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場明明也有群毆的混亂之相,受傷的人卻一致只說他們是在人群慌亂之際被誤傷,並無發現統一的組織。

既然是日本人殺日本人,剩下的人又不供認有人作亂,這件事自然不歸租界警察管,最後被帶走的只有小澤香。

不過報上頗為八卦地指出,小澤香似乎與日本陸軍一中將關係曖昧不清...

「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白雙指著受傷人員名單問鄒廣,從表情看來似已有自己的結論,「前些日子不是有這樣一個事嘛,公共租界的一家英國人讓女傭吃狗食,把女傭關在地下室虐待,後來那個傭人的男人忍無可忍,提刀闖進去把那家人全殺了,一家五口無一生還。」

「我聽我們『婦救』的人說,這些日子這些外國人都會安生一些,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鄒廣嘆氣:「他們的傲氣早該收一收了!要不是逼急了,誰願意跟他們對著幹?他們有他們租界的法律和警察護著,窮苦人卻只有賤命一條!」

「明義影院...我聽阿聊說她昨天也去看電影了...我去問問。」鄒廣忽然想起什麼,急道。

「上海大著呢,沒那麼巧。」白雙安慰他,「不過你還是去個電話問問,順便叫她中午過來吃飯。」

鄒廣穿戴整齊出去,不一會兒回來,白雙在廚房,隔著帘子問:「怎麼樣啦?」

「在明園呢,說今天跟莊屏一塊兒,中午就不過來了。」

「怎麼不來呢,把阿屏也叫過來....」

——

整個訴訟過程持續了十餘天,最後法律結果依舊不明晰,但監獄方先妥協了,同意將李靈復轉入福利院。

最*後,由李靈復的姑姑出面,將李靈復接到了寧波。

施遼到最後也沒能見上李靈復一面,因為盧燕濟病倒了。

得知施遼擅自決定不去美國,盧燕濟沒有過於驚訝,也並未多問。施遼留在明園陪了他幾天,他都並無異常,只是偶爾顯得過於沉默,施遼返回鄒廣家住後的第二天,盧燕濟卻忽地昏倒了。

他原本是不讓人請醫生的,還是施遼趁著他昏睡時,自作主張請了郎中替他把脈。診畢,郎中只是搖頭,說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心氣鬱結,加上年紀大了而已,所以只開了幾副湯藥,囑咐要讓病體好生歇息就走了。

病榻前,施遼和鄒廣相顧無言。

【作者有話說】

註:「擁抱不也是一種互相對抗嗎?」是我從《誘惑者日記》這本書里看到的,不確定這本書是不是第一出處。(ps這本小書當人類樣本觀察來看還挺有意思的)

45

第45章

◎他怎麼能這樣,讓你受這些罪◎

鄒廣臉色如土,額間不時冒汗,施遼只是盯著他,等著他自己交代。

鄒廣心氣軟,不等她問就全招了:

「師公哪有難麼好哄?你一句不想去了哪能搪塞得了他呀,他一直追著問我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叫逼得沒辦法了,這才說了那個姓黃的畜生的事,連同許家對你的居心,我一股腦兒全說了...」

第二天,盧燕濟稍微清醒過來,就打發鄒廣帶他去找許光堂,一家人都拗不過他,只好雇了車帶他去了許家。

他不讓任何人跟著,鄒廣只好在外面等著。

盧燕濟很少登門,郭然聽見下人通報,忙出來迎接,卻看見盧燕濟面不改色問:「許光堂呢?」

說著,許光堂從裡間迎出來,臉上醞起喜意:「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

盧燕濟僵著臉,卻只有一句:「我問你,你家到底對我們阿聊有何想法?」

許光堂訝然看他,用笑緩解氛圍:「瞧你這話說的…」

「我問你,是不是要把我們阿聊扣在美國,服侍你的兒子?」

許光堂臉色變了:「躬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盧燕濟看他臉上的為難不假,這才覺得施遼的猜測不無道理,這一切可能都只是黃志祖那個腌臢貨的污衊,他心裡一松,眼前忽然閃過一團黑霧,控制不住地朝後仰去。

他這一倒,院子裡亂作一團,他隱約聽見鄒廣和施遼好像也沖了進來…

盧燕濟昏睡著的時間,還是鄒廣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告知許氏夫婦。

許光堂聽完,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畜、畜牲……」

郭然一向心疼大兒子,心疼他跟父親慪氣,這麼多年都不回家,這會兒也是又急又氣,胸口發痛:「是我們對不住阿聊…」

施遼自從那天回來,就始終有些心不在焉,鄒廣不知道她怎麼了,也不敢問。

郭然聲淚俱下地拉著施遼,還是鄒廣提醒施遼,施遼才緩過神來,安撫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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