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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等著他出聲,許久,謝衡玉方道:「那你,至少答應我,屆時心魔暴動,你不能待在我身邊……要離我遠一點,離謝家遠一點……還有母親,可以幫我帶她一起離開麼?」

「這一次,若心魔無制,謝家恐有翻天覆地之變。母親時日無多,我……不願她親眼看到那些。」

隨著這些字句出口,謝衡玉原本混亂的心緒逐漸平穩,他的聲音很沉,有種交代後事辦的寧靜。

這語氣太過不祥,池傾的心因此顫了顫,聲音也有些發澀:「說……說什麼胡話?老夫人我自然會安排妥當,可我是要在你身邊的,我是要陪著你的。」

屋中又靜了一霎,一旁的燭火忽而微動,如有無形的風兒吹過,房裡剎那間陷入漆黑。

衣衫磨蹭錦被,發出些微的窸窣聲,池傾在黑暗中被謝衡玉抬手攬入懷中,他一手護在她的腦後,一手輕輕拍了拍的她後背,掌下隔著衣裳,衣下隔著血肉,再往下是她略有不安的心跳。

「陪我睡一會兒。」謝衡玉的呼吸很平緩,輕輕地,一下下地拍著她的後背,莫名叫池傾想到貓兒窩在她懷裡時,無意識動彈的長尾巴。

她在他懷中調整了個合適的位置,將脖頸枕在他臂上:「那說好了。不論未來如何……我們一起面對。」

謝衡玉沒有說話,只垂頭將臉頰貼上她的頭頂,那動作類似於點頭的幅度,池傾漸漸困得迷糊了,攥著他的衣袖睡了過去。

屋外的夜色那樣黑,那樣冷,謝衡玉與池傾挨得那樣近,卻仿佛是在突然間發現,她身上原有的,那複雜難辨的花香,已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淺淡。

或許從前是注意過的……但他的的確確,從未將那氣味與她本身的妖力強弱聯繫起來。

池傾在他懷中,呼吸規律而平靜,但謝衡玉卻因此聯想起十方海深處那隨著寒流輕輕擺動的樹葉。十方海那樣冷,沒有任何草木能在那種地方存活,她本不需要將本體移植到那樣的地方。

謝衡玉想,如果不是為了他,池傾本不需要……有這樣多的煩惱。

第158章 老夫人……不行了。

風浪來臨前的日子總是格外平靜。

池傾種於十方海的本體靈樹,因謝衡玉心魔釋出,而產生了巨大的靈力波動。她知道此事瞞不過爍炎,卻想不到爍炎竟是在第二日便同她通了信。

彼時她還懶洋洋地拉著謝衡玉賴床,貼在胸口的儲物鏈卻不合時宜地送出爍炎的妖力來。

她縮在謝衡玉懷裡的動作霎時僵住,在感知到爍炎妖力的瞬間,竟然無法控制地紅了臉。

「那個……」她不由分說地推開謝衡玉,坐在床上整理好貼身的衣裙與散亂的長髮,才從儲物鏈中翻翻找找,尋出一塊許久未用的銅鏡來。

「姐、姐姐。」池傾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將自己的妖力送入銅鏡,爍炎的臉在銅鏡中逐漸浮現,池傾在對上目光的一瞬間移開了眼睛。

爍炎揚起眉,看清了池傾的裝扮,忍不住揚起了眉:「修仙界如今什麼時辰了?竟還賴床呢。」

池傾摳著膝上蓋著的錦被,小聲嘟囔:「那是不知道您找來了……」

「還好意思說?」爍炎冷哼一聲,「這銅鏡在你儲物鏈中恐怕早已落了灰,離姐姐那麼遠,竟從未想過姐姐?」

池傾摳著錦被的手又悄悄縮到一旁,抓著謝衡玉的手指捏呀捏:「我也是給姐姐送過信的。」

「哼,你還好意思說?一封信只有一句話——姐姐,來聖都。我與謝衡玉要成親了。」爍炎一字字往外蹦,嘲諷之意更甚,「短短一句話,私定終身,還要我親自給你送嫁妝。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姐……」池傾還想爭辯,一個音剛剛出口,便被爍炎冷冷打斷。

「你噤聲。我且問你,昨日十方海發生何事?你又在搗什麼鬼?」

池傾張了張口,正想著措辭,忽然手背一暖,確實銅鏡被謝衡玉握著側了個方向。

她視線往他身上撇去,至今這男人不知何時,竟在被她攥著手指的情況下,已然穿戴齊整。他衣冠楚楚地坐在她身側,神情溫和淡然,平靜地像是剛從外頭議事而返。

爍炎一見了謝衡玉,便也立刻換上一本正經的神情,客客氣氣地道:「謝家主。」

謝衡玉垂眸頷首:「見過妖王。方才妖王所問,我可一五一十,如實相告。」

池傾坐在床榻內側,聽他二人一來一回地說著官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只是,這兩人所談內容,卻又過分沉重,沒過多時,池傾臉上的笑意便也褪了個乾淨。

「小妹年紀小,遇事莽撞,謝家主竟也聽了她的話,跟著胡來?十方海是何地?池傾本體靈樹是何等脆弱?識海共開又有多大風險?你知道自己心魔甚深,竟還做出如此冒險之事——是將我小妹的安危置於何地?又是將我妖族置於何地?!」

池傾聽爍炎情緒不對,立刻湊到銅鏡前:「姐姐,這都是我慫恿……」

「你閉嘴,我還沒好好教訓你!」爍炎厲色望向池傾,「修仙界之事,與我妖族有何相干?!你立刻返回妖域,莫要我親自來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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