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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傾傾……你……不要不開心……那就治,那就治。」他的識海中亂鬨鬨的,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開他的天靈蓋鑽出來,可是此刻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唯恐他苦等七年才候到的人再一次離開,只好一句接著一句,「治好了也好,那樣我就又和謝衡瑾一樣了對嗎?沒關係的,那樣也可以的。只要你不離開,我願意一輩子扮作他。」

話音落定,空氣都仿若凝結,池傾身體一顫,臉上血色盡數褪去,她神情黯淡地看著謝衡玉,此刻想要對他說「抱歉」,卻覺得這簡單的兩個字,早就負擔不起那些她給謝衡玉帶來的傷害了。

「謝衡玉……」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霎,池傾沉了口氣,緊緊攥著手中的儲物鏈想要放回他掌中,誰知謝衡玉卻忽地低頭髮出了一聲悶哼,下一瞬,池傾的手腕在探出的瞬間被死死桎梏住。

她錯愕地抬起眼,沒來及看清謝衡玉的表情,整個人卻被他近乎暴躁地扯著,一路穿過園林小徑,繞過水榭,朝著一處僻靜的別院而去。

謝衡玉動作很疾,連帶著池傾的腳步也顯得凌亂。夜雪早已停了,周遭僻靜至極,只有樹枝不堪積雪的負重,在他們路過時,偶爾墜下零星的雪塊,謝衡玉的呼吸聲在這極靜的環境裡顯得非常急促,池傾跟在他身後聽著,心中驀地生出了某種明確的預感。

「你是不是……」池傾感覺他應當又像在夢中那樣突然轉變了性格,可當下情景,她心中惴惴,不清楚該怎麼問他。

謝衡玉沒有理睬池傾的話,神情淡漠至極,待兩人甫一踏足別院,四方虛空異動,陡然升起天羅地網般的結界屏障,密不透風的,幾乎令月光都斂去了幾分

光彩。

池傾被謝衡玉帶著一路走過院中迴廊,這小院清幽僻靜,陳設雅致古樸,應是常年有人灑掃清潔,卻好似沒什麼人氣兒,仿佛早已空置許久。

「吱呀」一聲輕響,謝衡玉推開房門,攥著池傾的手腕將她帶入屋內,劍意微動,房中燭火驟亮。大門在池傾進入的瞬間閉合落鎖,池傾不太適應周遭忽明的光線,微微眯了眯眼。

手腕忽然一松,謝衡玉撤開手欺身逼近池傾身前,她看不見他的眼神,卻感受到他周圍陰鬱沉澀的氣壓,竟然忽地晃了神,順著他步步緊逼的節奏朝後退去。

忽然小腿被什麼東西抵住,池傾有些慌亂地往後跌坐在榻上,謝衡玉沒有說話,居高臨下地朝她探出手。

池傾立刻想起夢中的那些場景,頸部的肌膚泛起癢意,預感下一瞬謝衡玉又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然而卻是臉頰先傳來了冰冷而令人戰慄的觸感。

謝衡玉歪了歪臉,修長的指尖如調情一般,順著她的頰側緩緩向上,一路拂過她的額頭、雙眼、鼻樑,最後指尖下了幾分力,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池傾。」他果然又開口叫她全名,語氣很冰冷,仿佛沒有半點情緒,「我給過你機會,很多次。這回,是你執意孤身而來,既有這個勇氣,也得承擔得起後果。」

池傾抬著臉,看著謝衡玉一邊面無表情地講著那些話,一邊用近乎蹂|躪的力道抵著她的雙唇摩挲,像是把玩著什麼物件。

她靜默地盯著他,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指尖,片刻,池傾柔了聲音,輕輕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對吧?」

謝衡玉停住動作,嘴角勾出一絲玩味的弧度,須臾後,他抬手扯掉了自己眼前的白綢,緩緩朝池傾俯下身來。

「我知道。但他……或許猜不到。」謝衡玉背著光,空蕩殘破的眼窩在那張俊美清雅的臉上,簡直如同佛像上蛀爛的蟲洞,池傾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下一瞬,周遭的燭火卻盡數被他熄滅了。

「讓我想想,若是現在他……會做什麼呢?」謝衡玉沉思著,淡淡笑道,「像方才那樣,繼續恬不知恥地求你憐惜?或是低三下四地任你擺布,繼續做你青梅竹馬的替身?更過分一些的話,便又像七年前那樣,拋下多年經營,隨你回了妖域,繼續當你腳下的一條狗?」

「求求你,別再丟掉我了。」他哼笑著重複自己不久前說的那些話,語氣竟然帶著很濃重的諷意,「我願意一輩子扮作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哈哈哈哈哈……」

他笑著將池傾逼進床角,直到退無可退之處,抬手捏住了她的後頸。

池傾沉默著蹙眉打量他,忽然被他按入懷中,額頭相抵,很痛,角力般相觸。他咬著牙悶笑,那聲音帶著濃烈的恨意,還有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兩人的面龐挨得這樣近,他古怪殘缺的眼眶在黑暗中仍然有種觸目驚心的慘烈,仿佛是夢魘里才會出現的形象。

「他那樣多讓人噁心。怪不得你不喜歡他。」謝衡玉低聲道,「……我也不喜歡他。」

池傾心口一痛,脫口而出:「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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