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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些她執念著,緊攥著,以為自己永遠放不下的記憶,居然確實只是一段過去了。

原來……她曾經,也曾真的向前看過,向前走過。

眼前,容顏仍然停留在八年前的藏瑾,正垂著那雙淺灰色的眼睛靜靜看著她,以一種審視的,揣測的目光。

良久,他笑起來,移開目光投向別處。

「古來萬事東流水。」藏瑾望著眼前蕭瑟的秋景,忽然念出了她心裡的那句詩,「傾傾,我在你心裡啊,直到今日,原來也一直沒能重新活過。」

第112章 第112章「至少現在,我回來了。」……

池傾看向藏瑾蒼白而冷淡的側臉,良久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藏瑾太了解她,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總能準確地猜到她內心的想法,甚至可以先她一步地宣之於口。

雖然,這話確實是不留情面到……顯得有些難聽。

池傾無聲地嘆了口氣。

藏瑾垂眸瞧她,牽著嘴角輕輕笑起來。他的容貌依舊是多年之前的模樣,雖然不笑時會被陰沉的氣質覆蓋,但笑起來少年氣卻很足。因而此刻他站在池傾身邊,顯得倒比她還要年輕一些。

藏瑾牽著馬往前走,笑夠了才道:「你現在的表情很難看。」

池傾想了想:「我在你面前總是這樣——當時在銀葉谷見到你,我的臉色可能也沒比現在好到哪裡去。」

藏瑾回憶了一下,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如今,應該很忌憚我。」

池傾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而藏瑾卻依然在往前走。她看著他被隱在寬大衣袍下的背影,等兩人之間拉出了一段挺長的距離,才重新抬步跟

藏瑾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她,他眼底沉澱了很多情愫——若從前那個少年殺手只是寡言,如今同樣的臉上,卻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沉鬱。

在池傾面前,他需要時刻調整神態,才能將這種令人心驚膽顫的氣質淡化。

池傾道:「那麼多年了,你終於決定來見我,應當是把什麼事都算準了。」

藏瑾低頭笑了笑,語氣無奈:「傾傾,那我倒也沒有那麼神。」

恰在此時,一片枯葉隨風落到池傾頭頂,它被她彎曲的髮絲勾住,一時掉不下來。藏瑾站得近,下意識抬手像替她摘掉,而池傾卻小幅度地閃躲了一下,在他的手伸來之前,自己摘下了發上的秋葉。

那是一片紅楓,她捏它在指尖來迴旋轉著,思忖良久,才鄭重望向藏瑾:「但是我最想對你說的話,你已經猜到了吧?」

她抿了抿唇,與藏瑾四目相對,秋日餘暉之中,她心頭恍惚升起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愕然發覺,藏瑾的眸色竟比謝衡玉要更淺更冷一些。

冷到沒有一絲溫暖的顏色。

明明在她曾經的記憶里,他們的眼睛是一模一樣的。

池傾的瞳孔霎時顫抖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從中碎開來,她趕緊移開目光,將視線重新落回之間的楓葉上。

因此也錯過了藏瑾眼中稍縱即逝的瞭然和怨恨。

他沉默著,繼續牽著馬往花別塔的方向走,這明明是戈壁州很僻靜的小道,他卻熟得仿佛日日前來一般。

「你是想同我道歉?」藏瑾的聲音由前傳至池傾的耳畔,他背對著她,她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語氣也淡淡的,更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池傾咬了咬牙,「是的。」

藏瑾悶笑著:「那你覺得,我會怎樣回答你呢?」

池傾沒有答話——她知道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再說這些,也都是沒有意義的。

她對他的抱歉,無非是讓她自己心裡好過一點而已。

藏瑾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便兀自說了下去:「謝謝你的花,雖然沒有意義,但我把它留在身邊了。」

池傾一怔:「是謝渭……」

「謝衡玉是為了謝渭求花,而謝渭和唐梨靈力衰竭是為了謝衡瑾。」藏瑾很平靜地開口,「我就是謝衡瑾啊。你猜不到嗎?」

池傾用力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心臟一抽一抽地泛酸泛疼,儘管早就猜到了,但此刻聽藏瑾用這樣的語氣親口告知,她依舊說不清自己內心是什麼滋味。

但最明顯的感受……她居然是不開心的。

她只感覺,「謝衡玉」這三個字,在藏瑾的口中像是一件冷冰冰的,失去利用價值的工具……甚至在念出這三個字的瞬間,他應當是有些不屑一顧在其中的。

池傾壓下心頭莫名其妙的酸澀,低低應了一聲,上前接過藏瑾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垂眸望向他:「上來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花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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