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傾內心狂跳了幾下,瞬間睜開眼睛,轉身朝自己剛剛被傳送過來的地方踏了一步……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池傾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從儲物鏈中重新摸出那個她曾帶著阮鳶和女官短途急行的法器,朝著山腳一躍而下。
山風迎面而來,與此同時,無數落葉自山巔蕭蕭而下,池傾在半空迅速穿梭著,將妖力分散給每一片四處飄零的落葉。風聲從耳畔吹過,輕盈的落葉隨風往四方而去,池傾閉眼感知著每片葉子的動靜,仿佛攀附在網上的蜘蛛,接收著每一根蛛絲傳來的顫顫波動。
然而,蜘蛛並沒有那麼容易捕捉到自己的獵物,池傾也沒有收到好消息。
飛行的法器速度很快,但並無法支持長途的跋涉,池傾從高空落地,一路將妖力附在各處隨風而散的花木上,自己則茫無目的地朝著某個希望渺茫的方向一路而去。
雖是碰運氣,但現在似乎也只有一個辦法……至少,若她能在拂曉鍾法力消散的這一日一夜中,儘快摸清鍾內異界的範圍,對於消弭屍火,也是有所助益。
出於草木妖的本能,池傾在山下林中穿行,一路將妖力深入被植被根莖覆蓋的地下,儘可能攀附著其他的草木延伸出去。
這片森林占地極廣,其中各個品種的樹木混在一處,任性生長,一路疾行也看不見盡處。隨著妖力的擴散,池傾在林間越走越心驚——至少在妖域,她從未見過哪處森林有如此這般廣袤。
這個鐘是爍炎給她的,妖族眾人自然也默認是爍炎所煉,可若是如此,莫非這鐘內空間也是爍炎打造?
作為一隻焰妖,爍炎為何會打造這樣一片樹林?
池傾潛意識裡感到有些不對勁,咬了咬唇,索性就地盤腿坐下,霎時將所有精力灌注入土——妖力順著林間草木的根系擴大再擴大,無限延伸到沒有盡頭,簡直像是個無底洞。
池傾冷汗簌簌而落,她畢竟剛出七苦幻境,三日前還酩酊大醉了一場,身體狀態全然未曾康復,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消耗?
「可惡!」沒過多久,精疲力竭之感傳遍全身,池傾低吼一聲,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怒然將所有妖力盡數收回。
然而,就在妖力開始流回她身體的瞬間,最遠處的一線植物根系突然傳來了些微的異動……很難說清那是什麼感覺,太微弱,像是螞蟻蹭過老樹皮的動靜,幾乎可以稱之為直覺。
池傾立刻將注意力投注而去,忽然,在與之相對的另個極端,又是一絲完全相同的異動傳來——她霍然起身,在這瞬間明白了什麼。
「是個陣法。」池傾一邊收回妖力,一邊喃喃。
不會錯,雖然她對陣法的了解依舊貧乏,可畢竟跟謝衡玉在公儀家經歷了一些事,在自己最熟悉的草木連綿的地界,她絕跡不會弄錯——草木的生命力再頑強,也絕無可能在一個虛假的異界占據無窮無盡的範圍。除非有人在這個地界之上,又重新搭建了一個法陣,將一片不算太大的森林畫地為牢,首尾相續地複製,造成留一種讓人走不出去的假象。
能做到這一點的,在鍾內異界,除了謝衡玉,還能有誰呢?
池傾感到自己的心臟驟然狂跳起來,收回妖力之後,她第一時間驅使飛行法器,朝著異動傳來的方向直逼而去。
「謝衡玉!謝衡玉!」池傾在距離異動最近的一棵樹上用妖力烙下記號,又向前兩步,眼前果然如鬼打牆一般退回了遙遠之外的林間。她這次沒有放棄,驅使法器又一次按原路趕去,果然又見到了那棵被印下標記的樹。
「沒錯了,這棵樹,應該就是陣眼。」池傾抬手撫上那標記,將妖力瞬間擴散至整棵樹木——她方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竟是一棵古榕。
此刻的記憶,與當日和謝衡玉一道在公儀家尋找陣眼時的記憶相重合,過去的一幕幕格外鮮活,恍如昨日。
不合時宜地,她突然想起那日在雨林,她同樣因為尋找陣眼消耗了太多的妖力,彼時謝衡玉撐著她的身體,望向她的眼底滿是心疼和急惱。
她記得,他那時的性子還很溫和,並沒有像後來那樣不時就要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因此一點點特別的情緒,都很讓她在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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