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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時他一而再地叮囑她,不要再突然做這種消耗身體的事情……她當時沒在意,笑鬧著糊弄過去了,而現在……現在……

即便她在他面前喝得爛醉如泥,即便她在他的陣法前消耗到幾乎妖力虧空,他也不會如從前那樣念叨她了。

妖力盈滿了整棵古榕,作為陣眼之主,謝衡玉不可能沒有感知到她的存在——可她眼前依舊是沒有盡頭的樹林。

他的陣法並沒有對她打開。

池傾的心臟忽然生出一種被死死擰住的酸痛,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為什麼。

只是覺得……好不懂他。

若他不想再見她,為何選擇她最熟悉的樹林鋪開陣法,又為何選擇一棵對彼此都有些意義的榕樹作為陣眼。

可他若還想見她,為何多日避而不見,為何就連進入屍火之地,都不叫人稟報給她。

為何她明明就在他附近,他卻閉鎖法陣,不願見她一面。

第89章 第89章「我想聽的不是道歉。」……

池傾將手掌緊緊貼在榕樹上,作為陣眼,這棵樹此刻應當已經脫離了尋常草木的範疇。因此,當池傾體內的妖力湧入其中的瞬間,古榕並沒有像其他植物那樣,貪婪地吸收她的法力生長,而是如個容器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妖力儲存進每一根枝丫,好像只要她需要,它又可以將其原原本本地歸還給她。

池傾用額頭抵住榕樹蒼勁的樹幹,輕輕摸了摸它。這棵樹是如

今她與謝衡玉之間唯一的聯繫,她大概猜到之所以自己的妖力沒有被吸收,同樣也是謝衡玉的意思。

只是池傾不知道,他這個行為背後的意思,究竟該解讀為珍惜,還是該解讀為決絕。

她的思緒飄忽了一霎又收回,之後並沒有再糾結於謝衡玉的態度。她只是明確知道自己想要見他,因此不管不顧地將所有妖力盡數灌注於榕樹之中——若是他忍心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法力全部消耗在這件事上,便儘管放任她試試。

她本以為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拉鋸,就好像她必須要像那次在流觴集醉酒一樣,花好大的力氣才能向他昭示決心。可是沒過多久,整棵榕樹忽然晃動了一下,顏色深濃的葉片自她頭頂翩然落下,她抬頭望去,在那如雨的綠葉中,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結界正以此為圓心,緩緩收束。

池傾精神為之一振,飛身躍上枝頭,朝四周環視而去,停僮蔥翠之中,她卻並未如願瞧見謝衡玉的身影。她抓著樹枝的手微緊了幾分,再次抬頭確認了陣法結界確實已經開始消散,心下疑惑,正準備從樹上離開,卻忽覺掌心一熱……

低頭看去,竟是那榕樹開始將她原本灌注其中的妖力,重新返還進了她的身體。

「謝衡玉……」池傾立刻鬆開榕樹躍下,心中惶惶升起幾分不安的猜測——為何解開了結界,他卻依然沒有現身,難道他並不在這林中?

池傾遲疑了一下,擔心收回妖力後陣法又要重新開啟,因此並不打算重新靠近榕樹,而是徑直朝森林邊緣而去。

這次,她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便已經走出了林子,濃濃綠蔭之外,天空的顏色卻顯得格外陰沉,無數濃雲自極遠處匯聚,連帶著頭頂的天空也泛出一陣蒙蒙的灰色。

有可能是屍火的煙氣在那處匯聚。

池傾這樣想著,正要往外面走去,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先把妖力收回去。」

池傾腳步一頓,立刻轉身朝林中望去,只見謝衡玉一身慣常穿著的漢玉白廣袖長袍,整個人溶在陣法淺色的光里,站在不遠處,用那雙星灰色的眼睛平靜望著她。

池傾急急上前兩步,不知為何,忽地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委屈混合著怒意從心底翻騰而起,她腳步猛地停住,站在謝衡玉身前幾丈遠的地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許久不見,你只跟我講這一句話?」

謝衡玉朝她微微搖了搖頭:「這裡太危險,別再把妖力用於無關之處。」

「我是為了尋你……」池傾怔住,想要解釋的話在喉嚨口打了個轉,最後化作一聲低落的反問,「無關之處?」

謝衡玉周身的陣法結界擴大了一些,他揚起手,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榕在二人之間的陣中霍然拔地而起,那幾人合抱的粗壯樹幹,幾乎將謝衡玉的身影完全遮擋。

池傾蹙起眉,繞開榕樹朝謝衡玉走了幾步,重複道:「想要見你,也是無關之處?」

謝衡玉靜靜望著她,卻在池傾靠近的下一刻退後了兩步:「對於你而言,難道不是嗎?」

池傾望著他複雜的眼神,喉中忽然泛起一股澀意:「謝衡玉,我……我知道你在七苦幻境裡看到那些……我……」

「不用說這些了,沒什麼關係的。」謝衡玉難得打斷了她的話,「先把妖力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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