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傾「嘖」了一聲:「你想怎樣?」
馬老闆朝烈酒小池前瞥了一眼:「兄台也去斗個酒唄,報名費三千妖元,或者用靈石抵扣也成,喝的酒費您另外付,喝多少算多少,我這兒會記帳的。」
他擺出笑臉,殷勤拉著池傾往斗酒報名處走,隨手從櫃檯上拿出個算盤撥了幾下。
池傾望著報名處大排長龍的隊伍,不加酒錢,光算了這些人的報名費,就心跳加速起來——怪不得這流觴集生意那麼好,馬老闆光這一屆斗酒的利潤,估計就蓋過了這一條街的酒家的總和。
實在是賺錢的好手,營銷的奇才。
池傾心中記掛著謝衡玉的事,對斗酒半點興趣都沒有,可這馬老闆是個鑽進錢眼子裡的人精,軟磨硬泡,著實難纏。拉扯了一番後,池傾還是決定破財消災,付了三千妖元,想著上台喝一杯就撤。
可正準備掏錢時,卻聽身旁忽然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嗓音。
「馬老闆,」那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今夜來得晚了,還來得及吧?」
馬老闆當即笑臉相迎:「來得及來得及,公子果然來了,公子既來了,今日這彩頭大概就是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池傾掏錢的手抖了抖,抬眼循聲望去,正好瞧見側後方一個面容普通,身形高瘦的男子。
那張臉雖沒什麼記憶點,但池傾記得很清楚——這是丹繪給謝衡玉捏的第一張臉。
謝衡玉……原來也想要「傀」?
可他要這個來……做什麼?
池傾在謝衡玉看過來的瞬間,倉皇地避開視線。流觴集的鼓樂聲很大很急,她覺得自己的心跳亦然。
第85章 愛極恨極,不過如此。……
池傾別開臉,用餘光偷偷觀察著謝衡玉,等他在報名處簽字、交費、拿牌離開後,才重新擠回馬老闆身邊:「老馬,剛剛那人什麼來路?聽你剛才的意思……是說他很能喝?」
馬老闆視線朝池傾手上的錢袋上一瞥,將報名表又往她跟前推了推,就差沒直接塞到池傾鼻子下面去。
池傾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簽了字,將一袋子錢甩入馬老闆懷中,無可奈何地道:「這下可以講了吧?」
馬老闆喜笑顏開,掂量著池傾給的錢袋子,從中一五一十地數了三千妖元出來,也不多占她便宜,又將剩下的錢遞了回去:「這位公子不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不過三日前他從門口路過,被我撞上。我見他神色失魂落魄的,正好那時新釀的酒也不知功效如何,便順手送了一壺給他。誰知當天三更半夜地,他居然又來買了兩壺酒,於是我便同他多聊了一會兒,恰巧提到斗酒大會的事兒,他好像也挺感興趣的,我便邀他過來了。」
池傾算了算時間,三日之前,應當正好是白馬帶著謝衡玉返回花別塔的當日——她知道他這幾日一定心裡難受得很,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出做這種漏夜買酒之事,不由狐疑地看了馬老闆一眼:「你送的那壺酒是什麼功效?況且,你若只與他見了那一次面,又怎知他酒量深淺?」
「害,還能是什麼酒?古人都說一醉解千愁,他心情如此低落,我自然得贈他一些令他快樂的酒咯。」馬老闆朝池傾擠眉弄眼,「怎樣?你也來一壺?」
池傾聽了此話,心中猶豫更深,簡直懷疑馬老闆在那酒里加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她遲疑著重新將錢袋往他眼前一推:「來一壺。」
馬老闆嘻嘻一笑,從中數了三百妖元出來,命人給她取了酒,又道:「至於這位公子酒量的深淺嘛,原先我是不知的。但那天他聽說了『傀』的功效後,又向我打聽了一下每屆斗酒大會魁首的酒量,此後連著兩日,每晚都來我這兒照著那些魁首的量點酒,每次喝得只多不少,宿醉一晚,翌日居然還能神清氣爽地離開,此等海量,真是不多見了……」
池傾眉頭越皺越緊,只覺心頭憋著一股氣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只在聽到「宿醉」二字後轟然炸開,簡直氣得有些憋屈。
恰逢此時,一旁小童給她遞了「快樂的酒」來,池傾心煩意亂地接過,朝人群中環視一眼:「人呢?」
「什麼人?」馬老闆探頭問道,「兄台你同那位公子認識?怎麼瞧著對他如此上心?」
「不認識,不熟。」池傾矢口否認,「我這是……想著自己被你騙了三千妖元,眼見奪魁無望,還不如多看看人家是如何牛飲的,也算開眼了。」
馬老闆討好的笑臉被她這一番陰陽怪氣懟得染上了幾分尷尬,但想起自己先前生拉硬拽著池傾報了名的樣子,也確實有些赧然,於是只陪笑道:「那不打擾您了,您慢慢逛……」
池傾道:「這怎麼行?我既報了名,自然得去魁首身邊候著瞧個仔細……那個海量男在哪兒?此地人太多,我尋不著他。」
馬老闆連聲說了三個「好」,鞠躬彎腰地將池傾一路引上三樓高台。那地方是凌空搭出來的一塊地,面積不大,但容納十幾人也綽綽有餘,台上沒什麼陳設,唯有正中擺了塊假山石,石上擱著個巨大的琉璃盆,此刻尚未開賽,那盤中色澤剔透的澄黃色酒液便靜靜地呈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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