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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無可挽回,在池傾少年時的這一段漫長的記憶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怨憎會的痛苦折磨著。可是,她因並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擺脫三連城的這一場大雨,於是早就學會了適應現實。

謝衡玉依

舊無法找到那個能夠使用浮生一夢的節點,漸漸他便也知道了——在這段記憶中,他應當幫不了她。

可是,池傾曾自己走出來過一次,就像在那場傷寒交錯的大雪中,即便沒有謝衡玉,她也依舊咬牙活下來了一樣。

他知道池傾是個堅強的人,甚至在旁觀了她的七苦幻境之後,他意識到她遠比自己曾經想像的還要更加堅韌,只是心中的難過,卻因此愈發累積——他要是能早點遇到她就好了,要是她在三連城的時候,他也能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謝衡玉這樣想著,耳畔卻忽然傳來女孩壓低的嗓音。

「你……?」彼時的池傾正站在花月樓後院的矮牆邊,在紙醉金迷的夜,這是花月樓中最遠離喧囂的地方,極少數空閒的時間裡,她會跑到這兒,坐在樹下看看月亮。

只是這一次,她沒想到自己抬頭時,會先看到樹上蹲著的少年。

藏瑾依舊身著那件玄色的勁裝,馬尾高束,整個人溶在黑夜裡,像是一隻敏銳的夜鴉。

池傾有時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甚至比某些妖族更具有侵略的獸性。

藏瑾的目光低垂,涼涼地落在她身上,片刻後抬起食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池傾當然沒有說話,她只是將視線投向藏瑾搭在刀柄上的手,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極快地點了點頭。

藏瑾於是沒有理睬她,移開目光,身影倏然自樹上躍起,幾息間便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

翌日清早,三連城中最負盛名的鏢師死在了花月樓,他被一刀封喉,死前神態安詳,瞧不出半點痛苦。這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得滿城風雨,鴇母火冒三丈,買了不知幾條消息鎖凶,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是誰接了這致命的單子。

花月樓的生意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池傾年紀小接不了客,便每日被迫承受著老鴇的泄氣責打,日子一下子又難過起來。

某些被打得滿身是傷的夜晚,她偶爾會想到藏瑾——要是自己將他供出來,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樣的打罵了?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不知出於怎樣的權衡,池傾最終仍然沒有透露有關藏瑾的一星半點。

好在,鴇母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她帶著花月樓的姑娘們避了一段時間的風頭,復業之後,生意倒也依舊算得上興隆。

某天,又是同樣的深夜,同一棵樹下,池傾仰頭看著月亮,錯眼間便又對上了那雙疏淡的灰眸。

她的睫毛翕動了一下,像是什麼都沒注意到似地移開了視線,冷淡地闔上了眼。

夜風輕拂,沙沙作響的樹葉聲中,隱隱夾雜了一聲輕輕的悶笑。

池傾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聽到藏瑾的笑,她遲疑了幾息,再睜開眼時,那個神出鬼沒的少年殺手早就消失在了黑夜裡。

目光下移,只看到身旁的涼石上,靜靜放著一瓶傷藥——怪小的,用不了幾天。

池傾將它拿了起來。

後來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總是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位置。

藏瑾依舊不跟她說話,除了送藥,還是送藥,而池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大部分時間都裝作沒發現他似地假寐,醒轉後拿了藥就走,臉上也沒再出現過什麼訝異的神色。

光陰似箭,轉眼入秋。三連城在妖域北面,天涼得很快,一夜北風,吹得人皮膚都要僵冷掉一般。

因此,在中秋來臨時,池傾抱著膝蓋,望著空中銀盤似的大月亮,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天冷了,我以後不來了。」

樹上很久才有少年的聲音傳來:「傷好了?」

池傾轉頭望向一旁涼石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小藥瓶,第一次沒有伸手去取:「之前托你的福落下的傷,早就好了。」

藏瑾停頓了一下:「她們不是天天罰你?」

「哦?」池傾笑了一下,聲音有些諷刺的涼意,「你怎麼知道她們會罰我?」

藏瑾不吭聲了,許久之後才道:「冬天,你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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