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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不甘心……只有他在患得患失。

「為什麼?傾傾?」他在她整個人都要站不穩的瞬間扶住她,抵著她的額頭一遍遍地問,「為什麼迴避?為什麼明明生氣和難過,卻不告訴我原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

謝衡玉的話在池傾睜開眼睛的瞬間戛然而止,雖然只是電光石火的間隙,但他確信自己再池傾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可奈何的煩躁。

「剛剛你否認的那兩件事,就是我的答案,」池傾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到近乎冷淡,「我覺得你那時不該回來,也不該為我使用血盾。」

她望向謝衡玉怔忪的神情,故作輕鬆地道:「我好像承擔不起你太重的感情,反倒是你,若你在當時拔腿就跑,我說不定會感到更輕鬆一些。」

「什……麼?」謝衡玉望著池傾的視線茫然到有些空洞,他感到似有風在自己的嗓子眼穿梭來去,心臟失重,難受得胃裡都開始痙攣,「可……難道我應該眼睜睜地看著你……」

池傾彎了彎眼:「你擔心我會死嗎?有這個可能,但顯然不多。不管在修仙界還是妖族,任何人想要殺我,都會被各種人阻攔。所以,如果你是因此以身犯險,那多少是有些草率了。」

「草率?」謝衡玉忽地笑了一聲,「我和你的關係,原來是得權衡利弊,計量得失之後才能付出的?你……是這個意思?」

權衡利弊、計量得失——池傾在聽到這兩個字的

時候頓了頓,她從前遇到的除了藏瑾之外的男人,對她不都是這樣的麼?她早就習慣了他們小心計較過後的殷勤,也樂得在其中虛與委蛇。

只是,這兩個詞從謝衡玉口中說出來,不知為何,竟帶了一種悲切的愴然,而且整句話……甚至是尖銳的。

是謝衡玉極少表現出來的尖銳和咄咄相逼。

池傾袖底的手攥緊,指尖用力抵住掌心的軟肉,因為覺得無措,就連說話也有些不太客氣:「不然呢?在妖族,無論是侍從還是男寵,都沒有為主上死而後已的義務。謝衡玉,活得自在一點,難道不好麼?為何一定要為了誰去犧牲呢?我——」

她出口的話越說越流暢,仿佛終於理順了思緒,又能重新立於一個可進可退的安全位置,居高臨下地把控這段關係。

先理清了自己內心的人,總會變得自私又刻薄。

池傾明白這點,但也並不在意自己在謝衡玉心中的形象會因為這些話變得不好——事實上,如果她這樣像蛇一般狂噴毒汁的行為,能夠令謝衡玉後退幾步,那她實在是卻之不恭。

「池傾!」終於,謝衡玉像是忍無可忍,近乎是壓抑地低吼出她的名字,他抬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力道著實有些重了,令她唇肉都有幾分失色,「侍從?男寵?」

他桃花眸死死凝著她,忽地笑開:「好,好。」

池傾不甘示弱地望過去:「你笑什麼?」

謝衡玉深吸了一口氣:「為你死而後已的義務——男寵沒有,侍從沒有。那什麼身份才有?」

池傾的眼皮抽了下,她被他瞧得手指發麻,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來:「沒有,什麼身份都沒有。我自己的命,自己負責,不需要誰捨命相救。」

靜默,一段漫長的靜默中,只有兩人深深淺淺的呼吸聲交織,表面繾綣,實際卻是劍拔弩張的氛圍。

謝衡玉不知道他們為何突然會走到這一步,只是橫衝直撞地,仿佛已經進了死胡同。

但他不想退回去了。

「好。」許久,他鬆開她,退後一步,平靜地道,「傾傾,如你所言。我自己的命,也該由我自己負責。這條命,我愛給誰就給誰,你若覺受不起,盡可丟掉。」

第51章 第51章「謝衡玉,你瘋了?」……

屋內靜得落針可聞,池傾靠在牆邊,望著謝衡玉的眼神幾乎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如此激烈的言辭,她近乎被嚇到,甚至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許是見池傾看他的目光太過陌生,謝衡玉沉默了一霎,終究還是緩了語氣,他低低喊了她一聲,似想要再說些什麼,池傾卻猛地轉過身,一把推開門朝外沖了出去。

木門開合,在謝衡玉臉上交錯著灑下斑駁的光影,直至將他徹底擱置在門後的黑暗裡。他慢慢眨了下眼睛,眼眶乾澀,心裡卻似有什麼潮濕的東西要墜下來似的。

一扇木門,咫尺之距,謝衡玉在那寂靜而晦暗的地方站了不知多久,忽然聽到屋外飄來的若隱若現的驚呼聲。他分辨出池傾的聲線,想要推門而出,卻又在那驚呼之中察覺到她聲音中的笑意。

「朗山?!」他聽到她驚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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