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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推牆的那人,可能往後反而又要成為新的眼中釘。

謝衡玉並不怪他們,只是難免,覺得心寒。

他早就知道,在這個宗祠,沒人會願意替他說話。可再經歷一次,還是會難過。

大宗司垂下手,如炬的目光環視外門子弟一圈,最後道:「既如此,你便跪下領罰,按門規,則兩百雷杖。公子若死了,我自去向家主請罪。」

兩百?!

池傾一瞬間幾乎覺得自己耳聾了,不管是什麼杖,哪怕是人族最常見的那種板子,要是被打兩百下,恐怕人都要碎成兩截了。即便是修仙人……也畢竟不是鋼板做的呀!

她心頭亂極了,下定決心握住浮生一夢,指尖凝出妖力,正要一拳轟開幻夢,周遭場景卻又奇異地閃爍了一下,片刻後,池傾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堅定的聲音。

「我可以替公子證明,使用機甲之事,我們並沒有受公子脅迫。」

說這話的人,是沈岑。

謝衡玉眸光一動,似全然沒有想到有人會替自己出聲,轉身的剎那,眼底幾乎迸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池傾握著靈器的手這才鬆了些,在心裡對沈岑暗道:「好!」

沈岑從滿臉詫異的外門弟子中走出來,向大宗司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正色道:「外門弟子沈岑,是甘願使用機甲術的。其餘外門弟子,也都是自願使用機甲術的。」

話音落地,無數目光投注到沈岑身上,簡直像是在望著一個異類。

沈岑轉過眼,與謝衡玉對上視線,片刻後閃開,淡淡道:「實事求是,我只說這句,信與不信,看大宗司的。」

謝衡玉安靜地看著沈岑,在他說完這句話退回外門弟子的群體時,鄭重地道:「多謝。」

沈岑卻沒心思回應他的謝意了。

因為就在替謝衡玉說完實話之後,所有外面弟子便如面對洪水猛獸般齊齊後退了一大步,完全避開了和他接近的位置。

沈岑頓了頓,也樂得自在。

可接下去,他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了,因為大宗司平靜無瀾的聲音再次響起,宣布了謝衡玉的懲戒,卻依舊是沒有更改的——兩百雷杖。

原來……他有沒有為他說話,都是……一樣的結果嗎?

沈岑直起身,眼神惶惑地望向謝衡玉,可卻在他的眸中,尋見了一抹記憶中所沒有的釋然。

宗祠,有四名行刑人前來,前兩人手持雷器,後兩人手持杖器,謝衡玉的目光落在那刑具上,顫了顫,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這雷杖是專門針對修士的刑法,雷器罰的是神識,杖器罰的則是**。當年……他受了七十杖便撐不住昏迷過去,大宗司鐵面無私,即便他昏厥也並沒有停止。

可最後……最後將他救走的,卻並非家主謝渭,而是……家主夫人唐梨。

想來,那或許是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真正從心底責怪過母親的原因。

他記得那一天,記得唐梨慌慌張張地帶著一隊侍女闖入宗祠的場景,記得她歇斯底里地指著大宗司辱罵的樣子。

她說:「我受夠了!!這是我的小寶,是我的心頭肉!你要是非要打死他,那你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那時,謝衡玉想的是什麼呢……

好像某個瞬間,他居然覺得,若能得到這樣溫暖珍貴的愛,做謝衡瑾的替身,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呢。

現在想來,依舊會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太過卑微了些。

可是回憶至此,他又忍不住轉過頭,用餘光,看了看宗祠外的景象。

與此同時,雷刑與杖刑一同落下,驚顫全身的痛意,剎那滲入骨髓。

祠堂外,尚沒有人進來。

可謝衡玉身側的空氣,卻仿佛被一隻手猛地撕裂了。

池傾周身妖力肆虐,她緊緊握著掌心那晶瑩的靈器——白光與暗紅色的妖力糾纏,如同滔天血雨,驟然淋下。

周遭的一切開始消散,池傾撕開幻夢,一手拉起謝衡玉,一手緊握成拳,在扭曲著飛速消散的各種顏色中,輕易捕捉到了那屬於龜甲的綠光,和那又開始顫顫作響的骰子聲。

「該死的!!我可真是受夠了!!!」

池傾低罵一聲,朝著那骰子聲大作的方向,怒然揮出一拳!

「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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