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玉捂住她的嘴,低聲接話道:「花言巧語。」
池傾掙扎著扯開他的手,瞟了他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笑起來:「唉呀,到底是誰的耳朵這麼紅啊?謝公子,你這不是發燒了吧?」
謝衡玉忍無可忍,低頭輕輕咬住池傾的唇珠,在齒尖磨了磨,克制又放肆,像是垂頭吻花的獸。
池傾被他弄得恍惚,推了推謝衡玉的肩膀,覺得不對,又立刻收回手,摟著他脖頸小聲道:「不逗你了,唉,我是真的不喜歡濯鹿,你怎麼這麼會吃醋……之前也看不出來啊。」
謝衡玉對這話題卻避而不答,只道:「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
池傾一怔,貼了貼謝衡玉的臉頰,失笑道:「喜歡你呀。怎麼說這種傻話……」
謝衡玉深深望入池傾漆黑的眸底,從中尋到自己稍淺一些的瞳孔倒影,那種四目相對的感覺令他安定了許多。因而他沒再繼續問出自己內心的惶惑,只低聲道:「傾傾,再說幾遍。」
池傾笑得越發無奈:「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可以了嗎?」
謝衡玉這才重新尋回些心安的感覺,緊緊抱住池傾,將臉埋入她的肩窩,許久後鄭重道:「我也是。傾傾,我也喜歡你。」
池傾心頭一動。
這似乎是……謝衡玉第一次和她說這樣的話。
她本該開心的,可是她的思緒,卻又不免在此時,飄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謝衡玉……他果然還是與藏瑾不一樣,即便從小也受過種種委屈,可他的那些苦,和三連城孩子的苦又如何相提並論?
謝衡玉生而為人的底色始終是溫暖的,哪怕是對情感的表達亦是如此,這和藏瑾分明是兩個極端——至少池傾一直都在遺憾,自己沒有機會聽藏瑾將那三個字宣之於口。
她被謝衡玉擁在懷中,沉默了很久,忽然便……有些難過。
他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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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疾奔,在離開青湖州的一日之後抵達了修仙界天都,即便日行千里,這樣長途跋涉的奔波依舊使那靈駒累得夠嗆。
池傾在驛站餵馬,那傲嬌又聰慧的動物一邊嚼著草,一邊在對著池傾大甩尾巴。
池傾為難道:「小白,這裡畢竟是修仙界,馬廄簡陋一點也無可厚非,我們還是得入鄉隨俗……什麼?你要變房子?這倒是有點難辦,聽聞天都的土地稅極為昂貴,你莫名其妙變個屋子,可能我攢了一年的積蓄就出去了。」
「在天上變?唔……可能也不行……天都劍修雲集,動不動就要上天,因此天上管制也很嚴吶,怎能隨便在人家的航道上搭房……誒?誒!!」
白馬咽下最後一根靈草,眼見精神恢復了許多,鼻子哼出一口氣,似對池傾的念叨十分不耐煩。它猛地一個甩頭,將脖子上的鈴鐺卸下,撅蹄子衝出馬廄,朝天上直飛而去,倏忽沒了蹤跡。
池傾:……
她默默撿起地上的鈴鐺,望著白馬遠去
的方向,無語凝噎。
謝衡玉此時正從驛站前台走來,見了這場景,不由一愣:「傾傾,白馬……」
池傾道:「顯而易見——它自己上天了。」
謝衡玉道:「有些難辦,在天都上空飛行,是得有證的。」
池傾道:「不要緊,它是嫌棄這驛站過於破舊,同廄馬匹過於笨拙,一氣之下回妖域了。」
謝衡玉無言地看著眼前兩匹神采奕奕的汗血寶馬,以及那些乾淨整潔、不染纖塵的馬廄:……
池傾一邊收起鈴鐺一邊嘆氣:「都是羚林給它寵壞了,不過這孩子跑得快,應該不會觸動天都的禁——」
而就在這時,天都晴空突然炸起一朵小火苗,那火苗朝著白馬離去的方向追了數里,最後遠遠被甩在身後。因沒趕上,它氣得直冒煙,遂委屈巴巴地落下,「啪嘰」一聲摔在池傾面前。
池傾好奇地俯身下去,翻翻撿撿,不久便從黑煙和火星中提溜出一隻圓滾滾的紅色機關鳥來。
謝衡玉見怪不怪地解釋道:「這鳥就是白馬觸動的航道禁制了。其名為『憤怒小鳥』,一旦觸動,便會死死黏住靈獸或其主人不放,直到繳納罰款為止……而若不交罰款,從此天都官府便能隨時發現你的行蹤。」
池傾道:「憤怒小鳥……誰想出來的奇怪名字?莫非是其製作者?」
謝衡玉道:「非也,這鳥是我做的。但這名字……咳,是航管處一位有趣之人所起。」
池傾難以置信:「你做的?有趣之人??」
謝衡玉從池傾手中接過機關鳥,剛想把它拆卸掉,卻被池傾一把攔住:「等等,這東西若被你拆了,航管處會得到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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