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那風流少年赫然便是池傾的偽裝之一,謝衡玉朝她微微頷首,算是行禮。
池傾抬眸看了他一眼,眉間微蹙:「丹繪怎麼給你捏了這樣一張皮?不太好看。」
謝衡玉摸了摸自己被花別塔幻術師丹繪偽裝過的臉,道:「不自然嗎?」
池傾搖頭:「丹繪的手藝,怎會不自然?只是……不及你原本長相的萬一。」
謝衡玉在偽裝過後,也曾看過自己現在的張臉。平心而論,丹繪只是抹去了他原生臉上大部分的特色,並沒有池傾說得這樣不堪。
但他對上池傾真摯又惋惜的目光,默了默,一下子便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唉,我這是誇你的意思。」池傾看了他一眼,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輕飄飄地來了句,「我竟然沒跟你說過嗎?謝衡玉,你長得很好看,叫人一見傾心的好看。」
許是扮著輕佻風流的男裝,池傾的行事風格也貼合人設,變得越發瀟灑。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展開手中摺扇大笑,笑聲明朗,仿佛將那話中的真摯和曖昧都沖淡了。
朗山的目光在池傾與謝衡玉之間來回打轉,又輕輕地叫了兩聲。
池傾這才止住笑,視線覷下去,紙扇一合,點在小狗額頭:「小笨蛋,我就叫你別來吧。如今可好,過個陣門都能栽倒雪裡去,多鬧人。」
朗山嗚嗚狡辯:「小狗要陪著主人!」
池傾用扇尖輕輕拍了拍朗山的頭,嘖了一聲:「知道了,跟緊了,別說話。」
朗山:「哼唧。」
三人繞開雪堆,入眼是一扇透風的破敗矮門。
池傾用扇子將它頂開,俯身走進去,在成堆的雜貨垃圾中穿梭,一路佝僂著身體前行,七拐八繞,才勉強走到了一個蒙塵的櫃檯前。
她一手開扇擋住口鼻,一手拉住天花板上垂下的麻繩,星眸一轉,落到謝衡玉身上,輕聲道:「退後。」
隨即一扯麻繩,整間屋子鈴鐺聲大響——「有生意啦!有生意啦!有生意啦!」
「啪!」大團灰塵自池傾身前的櫃檯後炸開。
一睡眼惺忪的矮個子老頭從灰塵中走出來,氣呼呼地伸了個懶腰,口中罵罵咧咧:「他娘的是誰吵老頭子我冬眠?!」
池傾媚眼如絲,含情淺笑:「是我呀。」
老頭聞言一個哆嗦,膝蓋差點軟下去:「聖聖聖……公子怎麼親自來了?」
池傾見灰塵落得差不多,方用扇子撣了撣櫃檯上的灰,抬手支臉,朝那老頭笑道:「我啊,就是來隨便打聽個事兒。」
老頭道:「誒誒誒,您問。」
池傾念出三個字:「賣、貨、郎。」
老頭膝蓋徹底軟了,整個人「咚」地一聲滑跪到櫃檯下,好半晌才摸索著爬起來:「我的公子,這可不能亂說。」
池傾探身給朗山遞了個眼神過去,小狗立刻湊到老頭跟前嗅了嗅,少頃喉中便咕嚕咕嚕地響起來。
池傾道:「看來賣貨郎不僅在亂石鎮,還來過您這小店呢。」
老頭剛站起身,聞言「啪嘰」一聲又摔地上了,簡直欲哭無淚:「……真的沒有啊,我這老破小的雜貨店,哪裡容得下那尊大佛?!」
「賣貨郎,背背簍。生死冢,紅顏骨,白絹子一掀神佛難渡。」
池傾輕輕念著那童謠,眯起眼笑道:「老頭,本主把陣門開在你這,月月給你俸祿供著這家小破店,可不是為了讓你養老的。你這小店雖說人氣不旺,門面也小,但位置卻不錯,你好生想想,近日有幾個背著背簍的賣貨郎路過你這兒?」
老頭冷汗涔涔,想得十分賣力:「這……黑市中這樣的賣貨郎可不少,這半月……少說也見過四五個吧。您怎麼就確定其中有傳說中的……那個賣貨郎呢?」
池傾冷笑道:「憑他一句話,我家小狗連我的囑咐都忘了——除了那個賣貨郎,還沒誰有這本事。」
老頭聞言稍安,看了看身旁那一臉傻樣的土狗,心道:真的嗎?我不信。
嘴上卻說:「我分不清您說的是哪個賣貨郎,但所有賣貨郎,一定都去過拂綠欄。」
池傾眉頭一皺,聲音也沉了下來,顯而易見地不悅:「去那花樓做什麼?」
老頭神秘兮兮地道:「我也是聽旁人說的,不知道真假……據說拂綠欄中有個姑娘死了,皮都被扒了,要做個很厲害的邪器。這種東西,孤雲城中向來查得嚴,賣不出好價錢,所以賣貨郎都想趁著邪器現世將它拿下,送出城交易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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