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著睡眼朦朧的池傾,哭唧唧地喊道:「主人答應過我不找男寵的!您又說謊了!騙子!!」
第6章 在她床邊立了一夜。
池傾原本已經睡熟了,突然被這少年晃醒,還沒清醒,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那少年卻好像早料到她這個動作,半道截住她的手,蓋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不滿地嗚嗚地哼唧著,幾乎將自己的腦袋都拱到了池傾臂彎中。
池傾被他這樣一鬧,徹底睡不著,索性薅著少年的腦袋揉了兩把,將他一頭精神利落的短髮盤成了鳥窩。
謝衡玉站在一旁看著跪在榻邊跟池傾撒嬌的少年——這兩人親密無間,並未給他留半點插話的。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默不作聲地準備退出暖閣。
誰知池傾這邊在和那少年調侃,那邊卻好似無時無刻不關注著謝衡玉,剛見他抬步,便斷然出聲道:「誰讓你走了?」
謝衡玉身形一頓,回身道:「聖主有事在身,屬下不便打擾。」
池傾一邊輕輕撓著少年的下巴,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不便,我倒希望你留下呢。」
謝衡玉臉上沒什麼表情,好看的唇線卻不自覺地抿成一條不帶笑意的直線,他感到自己的身上肌肉微微繃緊,內心……好似在提防池傾講出更令人難以接受的話出來。
果然,池傾在下一瞬翻坐起身,握住少年的手腕,將他順勢帶到自己榻上。
她一邊靠著少年,一邊卻望向謝衡玉低垂的臉,微揚起下巴,語氣略帶了些挑釁:「在花別塔,本主的仆侍,就是要時、時、刻、刻侍奉在側。深夜也不例外。」
謝衡玉沉默了許久,才勉強應道:「……是。」
池傾道:「你若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反悔?是指他答應留在她身邊之事,還是指他選做仆侍之事?
謝衡玉不說話了。雖說他內心早就想要遠離修仙界,可說到底,促成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因為他欠了池傾一份贈花的人情。
謝衡玉眼前又一次浮現出池傾舊傷交疊的手腕,甚至……還有那手腕緊緊貼在自己後頸時的觸感。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沒有。」
池傾挑起眉,繼續追問:「沒有什麼?」
謝衡玉道:「沒有後悔,屬下是心甘情願的。」
兩人有來有往的對話,給池傾身邊的少年帶來了幾分被忽視的感覺。
他下意識抱緊了池傾的腰,帶著十二分的敵視瞪著謝衡玉,乾巴巴地問道:「這人誰啊?」
池傾任少年抱著自己,戲謔地側頭看著他:「你沒聽到嗎?是我新收的侍從。」
「侍從?」少年不敢確定地重複了一遍,「那男寵
又是……」
池傾道:「沒有男寵,哪裡有男寵?」
少年氣鼓鼓的:「您騙人!昨天夜裡您分明又臨幸了……您別想瞞著我,小煤球來找過我了!渾身都是您和那個人的味道!」
小煤球,是這少年給那隻小黑貓起的愛稱。
「……嗯。」池傾仿佛怔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態度敷衍地道,「他啊,我已經將他趕出花別塔了。」
少年一怔,卻依舊有些忿忿地小聲嘟囔道:「那您還不是已經和他……」
池傾眯起眼,眉宇間浮現出幾分不耐的神色。
少年見狀,立馬止住話頭,抱住池傾就往她懷裡湊,生生將她剛被謝衡玉梳順的長髮都給拱亂了。
謝衡玉低著頭,表面平靜,心中卻微微生出些煩躁,竟覺自己在這裡連一刻都待不住。
可下一瞬,池傾卻好似被扯到頭髮,有些變了臉色,按著少年的肩膀將他從榻上推了下去。
她垂著眼,取過一旁小案上的梳子,聲音有些凌厲:「變了人,當狗時立的規矩都忘了?毛毛躁躁地,需不需要給你重新立一遍?」
少年摔在榻下抬頭看著她,急得雙眼圓睜,可憐兮兮地嗚嗚出聲。
……像小狗崽一樣。
池傾冷著臉覷了他一會兒,見少年的犬耳朵和大尾巴都冒了出來,委屈巴巴地耷拉著,十分可憐的樣子,神情不由緩和了些。
她梳著長發,無奈地嘆道:「著實太黏人了些……回去把從前學的規矩抄十遍,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小狗看上去精神了一點,老實地連連點頭,十分巴結地湊上去:「那……那朗山先送主人回寢宮啊。」
池傾掃了謝衡玉一眼,拒絕道:「不必,我今日宿在此處。」
「可您不是嫌棄這裡潮熱……」朗山隨著池傾的視線,又朝一旁垂首的男人看了一眼,語氣不善,「主人,他是人族,詭計多端,我不放心您。」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