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公公臉色微變,趕忙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只見他眼神中透著緊張,示意她小聲說話,嫦曦見狀,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待蘇公公行至牢房跟前,看到嫦曦那滿是盼望和擔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他嘴唇微微蠕動,似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嫦曦瞬間便明白了,臉上的希望之光頓時熄滅,雙手無力地漸漸垂落下來,她低下頭,髮絲散落在臉頰兩側,聲音帶著無盡的悔恨和自責,喃喃懺悔道:「都是嫦曦的錯,是嫦曦連累了殿下,嫦曦罪該萬死。」
見狀,蘇公公頓感不妙,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趕忙解釋道:「還望太子妃冷靜,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太子妃。」
嫦曦微微抬起頭,眼中還殘留著淚水,輕聲問道:「什麼事?」
蘇公公先是警惕地環視了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後,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那精緻的紅木小盒,他迅速靠近牢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暗暗地將小盒遞給了嫦曦。
「蘇公公這是?」嫦曦不解道。
「這是陛下特意賜給太子妃的假死藥,若是太子妃想離開,奴才今晚便可將太子妃安全送出宮去,而且殿下也交代過奴才一些事,只是還望太子妃要儘快做出決定,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蘇公公壓低聲音,神色嚴肅道。
嫦曦緊緊將紅木小盒握在手中,她看著蘇公公,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與此同時,宇文溟匆匆回到了王府,他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柳意歡。
柳意歡聽後,先是微微一怔,只見她秀眉輕蹙,略作思考後,便輕聲說道:「殿下,意歡認為陛下此次點您去查辦這件事,定是心中起了疑慮,或許陛下還會暗中派人探查殿下您的一舉一動。」
「你的意思是......」宇文溟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唯今之計,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才能自證清白。」柳意歡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
話音剛落,宇文溟像是被觸碰到了內心的痛點,臉上露出明顯的抗拒神情,神色堅定道:「不可!」
「為了殿下的大計著想,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柳意歡不緊不慢的勸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宇文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他微微握緊拳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不忍,說道:「可蕭將軍是母親的親弟弟,她們才剛剛相聚,還不到一日的時間,本王怎麼可以......」
「殿下,現在上邶已經封城,況且蕭將軍是敵國之將,也是他們的主力將軍,若是殿下能夠下定決心,此舉定能激發蘆國對上邶的恨意,到時候就只有殿下可以拿到虎符,調遣兵馬,這可是殿下實現大業的絕佳機會啊。」柳意歡耐心地解釋道。
宇文溟的神色瞬間一沉,眼神如鷹般銳利,直直地盯著柳意歡,冷冷說道:「本王還真是險些被你這副清純無辜的模樣給矇騙了,當初本王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地傾心於本王,現在看來倒不像是那麼回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柳意歡心中一驚,連忙雙膝跪地,眼中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急切道:「還請殿下明鑑,意歡是真心愛慕殿下,絕無半點虛假。」
「你倒也不用如此假意,你自幼勤奮努力,一心想要壓過你的姐姐,就連母后都曾有意將你納為太子妃,只是你心中明白太子妃之位註定與你
無緣,所以你恨命運不公,這才轉而投靠本王,對嗎?「宇文溟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充滿了質問,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宇文溟竟對自己的過往了解得如此清楚,柳意歡索性也不裝了。
只見她不顧禮儀,直接站起身來,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柔弱,而是多了幾分堅毅和坦然:「殿下,自古以來禽擇良木而棲,意歡這麼想也沒什麼錯處。」
「那你憑什麼認定,本王就是你所認為的那棵『良木』?」宇文溟微微揚起下巴,冷笑了一番,輕蔑道。
「意歡與殿下都恨命運不公,自從意歡踏進這王府大門開始,意歡便與殿下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柳意歡毫不畏懼地與宇文溟對視,語氣堅定道。
他們二人互相凝視了許久,仿佛都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不能及的東西。
直到屋內的木窗吱呀作響,宇文溟這才收回了目光,沉聲道:「那你說,接下來該如何做?」
「多謝殿下信任,意歡自有安排,只是還懇請殿下稍後能配合意歡演一齣好戲,如此便可。」柳意歡微微福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恭敬道。
宇文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柳意歡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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