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丞相的女兒,你總得告訴我,是生是死吧?」皇帝耐心解釋道。
看到這一刻,皇后似乎是心死了,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冷冷道:「陛下放心,太子妃毫髮無傷,妾身已命人將她押入大牢,若是太子有任何不測,那她便是他的陪葬品,陛下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尤其是說到「毫髮無傷」這幾個字時,語調也格外地重了些。
皇帝暗自苦笑了一番,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一旁的江太醫正在為宇文青診治,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冒出了些許細密的汗珠,只見他眉頭緊緊地皺起,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見狀,皇帝心急如焚,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他急切道:「江太醫,太子殿下的情況究竟如何了?快如實說來!」
江太醫身子微微一僵,連忙「撲通」一聲跪下,神色惶恐道:「微臣無能,實在是愧對陛下的信任,還懇請陛下允許微臣返回太醫署,與其他太醫一同翻閱古籍,共同商討一番,或許能找到更好的救治之法。」
「江太醫這話什麼意思?」皇后上前一步,質問道。
只見江太醫的頭皮緊緊貼著地面,他語氣恭敬,十分小心翼翼的說著。
「娘娘息怒,殿下此次受了重傷,又在寒風中吹了整整半宿,微臣剛剛施針,也只是暫且保住了殿下的性命,只是微臣懷疑殿下所中之毒似乎是來自蘆國的半月落,亦或者是烏金草,此毒極為罕見,微臣一人實在不敢確定,還望陛下和娘娘恕罪。」
皇帝和皇后聽了江太醫的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擔憂和焦慮。
「半月落和烏金草是什麼?」皇后趕忙問道。
「中半月落者不能見光,只能活在黑暗中,若是時間久了就會變得神志不清,渾身無力;而烏金草則是會神志不清,陷入昏迷,若是時間久了便不能人道,但微臣也不敢妄下定論。」江太醫慌忙解釋道。
話音剛落,皇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急忙朝著殿內的婢女們,大聲喊道:「快,趕緊把帘子放下來,把太子跟前的燭火統統熄滅,千萬不能讓太子見到光。」
她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直到那些婢女們將她交代的事一一做好,看著殿內燭光暗弱,宇文青的臉上沒了光亮,皇后這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朕准你方才請求,務必想盡一切辦法把太子救回,否則朕就替你這顆腦袋尋個好去處。」皇帝慍怒道。
江太醫心中一凜,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趕忙再次磕頭說道:「微臣這就去辦,定當竭盡全力救治太子殿下。」
語罷,他便匆忙起身朝著太醫署的方向奔去。
就在這個時候,宇文溟恰好走了過來,正好遇上了匆匆離去的江太醫,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疑惑,連忙伸手攔下江太醫,急切地問道:「江太醫這是怎麼了?」
江太醫抬頭看了一眼宇文溟,心中一陣慌亂,他不敢隨意透露消息,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便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宇文溟心中暗自篤定宇文青此番怕是凶多吉少,離死期不遠了。
只見他迅速地掩去眼中的得意,立刻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姿態走進殿內,他微微俯身,恭敬的作揖道:「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待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帘子後面那奄奄一息的宇文青身上時,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甚,他忍不住問道:「父皇、母后,皇弟這是怎麼了?」
皇后和皇帝被宇文溟的一聲問候,一時間有些茫然,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溟兒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嗎?」皇后皺了皺眉,疑惑道。
「兒臣一直記掛著母后的頭疾,之前托人尋的良藥恰好今日便送來了,於是兒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此藥獻給母后,希望能緩解母后的病痛。」宇文溟滿臉恭敬,言辭十分懇切道。
隨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碧色藥瓶,雙手呈了上去。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宇文溟獻上的藥,眼神中閃過一絲審視,而後緩緩說道:「你倒是有心了,只是你不怕這深更半夜的,會打擾到你母后休息嗎?」
宇文溟心中微微一緊,但臉上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笑容,連忙說道:「兒臣一時心急,確實考慮不周,只是想到母后的頭疾,便顧不上許多了,還望父皇、母后恕罪。」
說罷,他便低下頭去,像是在等候發落。
見狀,皇帝微微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疲憊與擔憂,他緩緩看向宇文溟,淡淡說道:「罷了,如今你也看到太子這副模樣了,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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