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嫦曦眉頭微蹙,似乎在強壓著內心複雜的情緒。
片刻,她微微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逐漸微正,眼中的波瀾也慢慢平息,她語氣平淡,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已被悄然藏起,只輕輕吐出一個字,說道:「好。」
「不知雲尚儀可會女紅?」璟羽將目光投向雲竹,開口問道。
雲竹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璟羽一眼,而後便又轉身面向嫦曦微微欠身,她低垂眉眼,神色恭敬的說道:「略懂一二,太子妃若是需要,奴婢甘願效勞。」
話音剛落,嫦曦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陡然一亮,她猛地抬起頭,神色也變得堅定起來,說道:「好,那就這麼辦。」
清脆的聲音像是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一般,讓她整個人都輕鬆了幾分,可這份輕鬆並未持續太久,只見嫦曦眉頭不自覺地再次擰緊,喃喃自語道:「可是宇文青的生辰,我應該繡什麼給他好?」
「當然是比翼鳥。」璟羽不假思索的說道。
仿佛這個答案在他心中早已篤定。
只見嫦曦輕抬眼眸,眼神里透著幾分猶豫與抗拒,顯然對這個提議並不太滿意,她疑惑道:「就不能是別的嗎?」
見狀,雲竹趕忙上前一步,她微微欠身,語氣帶著幾分懇切與恭敬,說道:「太子妃,奴婢也覺得比翼鳥甚好,說不準殿下見了,更會心生歡喜。」
「對啊,太子妃,這比翼鳥在上邶向來被視作祥瑞之物。」璟羽趕忙說道,神色認真且篤定。
見嫦曦猶猶豫豫,沒有立馬敲定此事,於是他匆匆坐到嫦曦身旁,繼而說道:「『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寓意著夫妻和睦、恩愛長久,送給殿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如此一來,皇后即便有心挑刺,想要治太子妃的罪,也找不到恰當的由頭啊。」
嫦曦靜靜地凝視著璟羽,目光中滿是驚嘆,心中不覺多生了幾分敬佩。
想不到璟羽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僅武藝高超,還是作詩的一把好手,一步就已成句,這七步不得成詩?與那史書上姓曹的前輩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連會的樂器也是宇文青所青睞的琵琶,怪不得宇文青會如此器重,這也許就是天命使然,註定要吃皇糧飯,只是這家中變故害慘了他,如果他父親不貪污,璟羽也許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上。
不過,思緒輾轉回現實,還好璟羽會易容之術,不然這就是往火坑裡跳,生怕不死。
此刻,嫦曦眼中多了幾分惋惜,她輕輕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好吧,那就依你們所言。」
可思緒一轉,嫦曦突然想到,璟羽此刻是以易容成珠兒的模樣進入殿中的,心裡頓時湧起一陣擔憂,她神色緊張地看向璟羽,急忙問道:「璟羽,你這易容之術還有誰知道?」
話剛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忘了身邊還有雲竹。
雖然雲竹為人正直,但也要站在她身邊才算行。
只見雲竹緊皺眉頭,她微微張了張嘴,滿臉的驚訝與疑惑,下意識的說道:「易容?」
緊接著,雲竹像是明白了什麼,她面色逐漸舒緩,長嘆了一口氣,略帶恍然的說道:「奴婢就說,太子妃好端端地,怎的突然對一個奴婢態度如此之好?」
「雲尚儀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不好嗎?」嫦曦佯裝嗔怒,說道。
聞言,雲竹嚇得臉色一變,趕忙屈膝行禮,惶恐道:「太子妃恕罪,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話音剛落,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雲竹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她再次看向璟羽,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妃,您可不要告訴奴婢,這個人是男的。」
嫦曦微微挑眉,目光如炬地看向雲竹,冷冷說道:「怎麼,雲尚儀這是要打算告訴皇后娘娘還是太子殿下?」
見雲竹面露難色,默默低下頭去,於是嫦曦便又繼續說道:「你別忘了,這可是蘇公公親自帶來的人,想必有些事情不用我再多說,雲尚儀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那是自然,只是那珠兒畢竟是朝雨的表妹,奴婢實在是擔心萬一被發現了,怕對太子妃您不利,還請太子妃息怒。」雲竹面色惶恐,躬身行禮道。
「你見過朝雨來找過珠兒嗎?」嫦曦神色平靜,不慌不忙的說道。
雲竹趕忙搖了搖頭。
「那你見過珠兒死後,朝雨趕著去看望嗎?」嫦曦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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