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稍稍平復了心情,順勢指了指紅鬃馬,回頭問道:「那這匹馬豈不是多餘?」
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嫦曦只覺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前世對宇文青的那些複雜情感瞬間如潮水般湧來,呼之欲出、難以抵擋。
有些人,哪怕是再見一面還是會心動。
那薄唇下微微上揚的一抹弧度,反倒讓嫦曦更加不自覺地拘束了起來,心跳也漸漸地加快。
周圍也是靜得讓嫦曦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了。
她突然害怕宇文青離她那麼近,會不會被聽到?
正當胡亂亂想之際,只聽一句熟悉的聲音傳出,語氣間環繞著止不住的興奮,大聲說道:「自然是給奴才。」
定睛一看,原來是璟羽。
「既然都到齊了,那就立刻出發。」宇文青說道,順勢控制著繩索將黑鬃馬換了一個朝向,向前逐步加快駛去。
嫦曦還未來得及與父母告別,就聽身後遠遠傳來一句。
「恭送太子殿下!」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原來丞相和夫人也知道璟羽是宇文青的人,怪不得讓璟羽破格當了管家。
不過也好,有了璟羽在,她也不算是孤身一人了。
可是想到璟羽也跟她一樣不會武功,於是嫦曦便回頭問了一嘴,說道:「殿下,璟羽不會武功,你怎麼將他帶來了?若是遇到危險,殿下到時又該如何?」
宇文青只是看了一眼嫦曦,便冷漠的說道:「趕路之際,莫要言語。」
聞言,嫦曦只覺宇文青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就是不想說罷了。
離開上邶城不多遠,便是一片萬里荒山、野草稀疏,不知道還以為上邶居於偏遠荒漠之地,此時此刻,嫦曦心底里的那份擔憂也隨著距離遠近隱隱浮現。
轉頭就便對著璟羽,說道:「璟羽,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亂跑,聽說蘆國的兵很殘忍,被抓住了就是無盡的生理與心理上的雙重摧殘。」
這是嫦曦第一次喚璟羽的名字,璟羽當時都愣了一下。
身後的宇文青聽到這話,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起來,他眼神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璟羽,隨後又將目光移回嫦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看似雲淡風輕的弧度,那話語裡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太子妃如此熟悉蘆國風情,想必是對蘆國感興趣吧?」
話音剛落,嫦曦只覺身後吹來一陣陰風,吹得她有些哆嗦,她趕忙恭敬的說道:「殿下誤會了,嫦曦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不過聽說書的人說,蘆國的兵確實很殘忍,經常到梁城及周圍境地擄走一些非本國的翩翩少年郎。
至於幹什麼,嫦曦也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只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璟羽而已。
嫦曦下意識地偷偷看向宇文青的神情,竟對上了他冰冷的目光,她只好苦笑了一番,略作回應。
但目光依舊緊緊地黏在璟羽身上,嫦曦微微張著嘴,似乎還想再叮囑些什麼,心裡急切地想知道璟羽到底有沒有聽清她剛剛那番話,全然將身後的宇文青拋擲腦後。
還沒等璟羽有所回應,只見宇文青臉色一沉,順手猛地一拉韁繩,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驅使著馬兒加快速度。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嫦曦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緊緊抓住馬背上的韁繩,以防被這劇烈的顛簸甩落下去。
等稍坐地穩妥些,嫦曦這才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十分平淡的語氣隱隱透著一絲故意。
「本殿方才所言,太子妃是聽不懂嗎?」宇文青生氣道。
他眉頭緊皺,臉上透著幾分不耐煩,原本溫和的嗓音此刻也變得冷硬了幾分。
聽聞此言,嫦曦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像是有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她的心臟,她下意識地咬住嘴唇,想著自己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呢?
她也不敢再過多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讓他破防
了。
這一路上,四周靜謐得只剩下馬蹄聲、腳步聲以及偶爾傳來的兵器碰撞聲。
她神色淡然,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看看周圍的風景發呆,偶爾也會感覺身後之人似有若無、有意無意地靠近她,想來鞭策驅馬之時的偶然觸碰乃是常事,索性也就沒往其他地方上想,也不敢想。
經過一路的奔波,眾人終於抵達了上邶皇朝邊境的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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