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到嘴邊,又想起朝堂政事,身為女兒家著實是不應該參與的,更不應該多嘴。
「無妨。」丞相擺了擺手,說道。
停頓了片刻後,丞相還是難掩擔憂之色,緩緩說道:「只是今日上完朝,陛下提及蘆國屢犯我朝邊境,侵擾百姓,而陛下年事已高,已無心戀戰,欲意將唯一的女兒清河公主遠嫁以換取和平。」
「但身為臣子,理應為陛下分憂,為父便想著主動請纓,親征蘆國,也好早日平息戰亂,讓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可陛下念及我這咳疾還未痊癒,擔心我這身子骨吃不消,並不同意。」
語罷,丞相又是一陣輕咳,低眉思慮。
嫦曦連忙輕輕拍了拍丞相的脊背,試圖讓咳嗽好些,但眼裡還是充滿疑惑,問道:「陛下既已想出和親之策,理應是值得慶幸的事呀,可爹爹為何還是這般憂心忡忡?」
「畢竟清河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兒,皇后娘娘也不希望與女兒過早分離。」丞相微微搖頭,一臉無奈地解釋道。
身在皇家,和親一事向來都是作為公主的宿命,拒絕不得。
只是當今皇后深得皇帝寵愛,皇帝也不忍皇后夜半時分,傷心流淚,也怕皇后從此記恨上他,不願言語。
「我上邶人才濟濟,軍中更是有諸多能征善戰之士,何不招攬賢才帶兵出征呢?如此一來,既能避免清河公主遠嫁,又能平息戰亂,豈不是兩全其美?」柳意歡說道。
在她看來,此等情形下,這似乎是個更為妥善的辦法。
「所以,太子殿下挺身而出。」丞相淡淡說道,言語之間頗有些欣賞之意。
「既如此,那爹爹在擔憂什麼?」嫦曦問道。
眼裡的不解越發的明顯,她不明白父親到底在擔憂什麼?
「太子殿下第一次出征,經驗不足,而太子殿下此行,身邊正缺一個妥帖之人陪伴照料,也好從旁協助,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讓曦兒你去。」丞相緩緩說道。
順勢看向了嫦曦,擔憂與不舍交織眼底,但更多的還是一絲堅定之意。
嫦曦聞之失色,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說道:「什麼?爹,女兒沒有作戰經驗啊?」
只見她眼裡帶著滿滿的難以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樣關乎生死、關乎戰事的重任,居然會落到她這個弱女子身上。
這對她而言,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丞相心中何嘗不知皇帝此舉的深意,皇帝無非是借著這個幌子讓嫦曦和宇文青一同前去,畢竟患難見真情,要生活一輩子的人當然要好好培養感情。
出發點都是好的。
況且,皇帝當時還安撫丞相讓他放心,宇文青雖然沒有作戰經驗,但武藝高強,一般人物近不了身,所以打著保票說肯定能保護嫦曦安全歸來。
身為臣子的他也不得不同意。
看著丞相不動聲色,嫦曦連忙說道:「爹爹,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嗎?女兒連自保能力都沒有,說不準還會添亂?」
正當拼命找理由避免隨軍時,嫦曦偶然瞥見了柳意歡眉頭微蹙,瞬間靈光乍現,微笑道:「爹爹,不如就讓意歡妹妹去?」
嫦曦故作嬌氣,輕輕抓著丞相的衣袖搖了搖,眼裡卻是滿滿的推薦,她真的不想被敵人的亂刀砍死。
再說早退婚早解脫,對嫦曦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丞相知道嫦曦是什麼意思,但聖命不可違,而且他自己也認為如此甚好,斷然是不能隨了嫦曦的願。
「胡鬧!意歡性子軟,萬一被劫持了怎麼辦?」丞相生氣道,順勢坐得筆直了起來。
「那我也會被劫持啊?」嫦曦辯解道。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真的很惜命。
丞相看著嫦曦那副倔強又不懂事的樣子,臉色一黑,眼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無力的說道:「為父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危,不用過分擔心,此事已成定局,你且快去收拾一下,」
語罷,丞相抬頭看了看太陽,便又說道:「看時辰,想來太子殿下也快到相府了,曦兒莫要再耽擱了。」
嫦曦以為柳意歡會把握這次機會,會跟她搶著要去跟隨宇文青,但此時她無論多麼的給意歡使眼色,柳意歡始終不為所動,就好像嫦曦是準備了什麼陷阱,引誘意歡跳下去一樣。
「好吧。」嫦曦只好無奈說道。
她頭顱低垂,神色黯然,被迫屈服的她默默地回房收拾。
一旁的翠雲見狀,也連忙緊隨而去,安撫道:「大小姐莫要垂喪,此番前去也不一定完全是壞事啊?」
「唉,你懂什麼?」嫦曦冷冷說道。
甚至都沒有看翠雲一眼,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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