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糧草著火附近處時,只覺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兒,火勢在夜風中呼呼作響,映照著周圍的一切都影影綽綽的。
只聽宇文青饒有一絲趣味的說道:「好戲開始了。」
聞言,嫦曦順著宇文青的目光看去。
只見不遠處,有一個士兵的身影鬼鬼祟祟,他手裡提著水桶,看似是要去救火的樣子,可那腳步卻晃晃悠悠、走走停停,似是無心救火,也無意糧草得失。
嫦曦察覺到宇文青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似有深意,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什麼信息,她頓時心領神會,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莫非這人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宇文青並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笑了一聲,便又繼續注視著前方。
片刻,便見宇文青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三兩下就將那人拿下了,厲聲問道:「說,營中除了你還有誰?」
嫦曦本以為宇文青會問那個奸細為什麼要燒糧草,結果看樣子還是她膚淺了。
只是還不曾問到一星半點,就見那人十分得意的開懷大笑了起來,嘴角也順勢滲出血來,隨即便重重倒下了。
他竟咬舌自盡了。
嫦曦上前仔細看了那死去的士兵,居然是後面緊隨而來的,兩個士兵中的其中一人。
「殿下是如何得知此人有問題的?」嫦曦不解道。
畢竟宇文青在他們三個士兵到齊的第一時間,便是讓他們去查看糧草,想必這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之前派出去三個士兵,其中有一個人走路是有點坡腳的,不仔細看很難發覺,可剛剛回來的這三個人,走路姿勢都很正常,那便說明他們定然不是之前派出去的那幾個,所以他們之中必定有奸細混了進來。」宇文青緩緩解釋道。
「那為何不早早阻止呢?殿下又不是不知道,自古以來,糧草者,國家之重器也。」嫦曦急切說道,眼裡透著一絲埋怨。
宇文青居然如此兒戲,還美名其曰為看戲?
看著嫦曦眼裡多了幾分質疑,宇文青面色依舊淡然,他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所以,你以為一路拉來的那些都是糧草嗎?其實那些都是馬草罷了,況且這馬草就算被火燒得一點不剩,這周邊野草也足夠馬兒吃的了。」
「那糧草如今何處?」嫦曦問道。
「算算日子,明日早晨就該到了,若是出了意外,將士們也有自帶的乾糧可撐一日,再不濟也可利用野兔充飢。」宇文青耐心說道,絲毫沒有因為糧草著火這件事而亂了陣腳。
想起書上說的「兵馬未到,糧草先行」,嫦曦不禁微微皺眉,眼裡帶著一絲擔憂,淡淡說道:「殿下的做法倒是與書上截然不同。」
「若是按照書上來,這熊熊烈火燒得可就是糧草了。」宇文青微微挑眉,一臉認真的說道。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才明白方才宇文青為何不慌不忙,原來是早就察覺到了。
「太子殿下英明,是嫦曦愚昧。」嫦曦自愧說道,順勢屈膝行禮以表歉意。
見狀,宇文青先是微微一愣,而後
趕忙伸手扶起,安撫道:「我並非此意,你莫要誤會了。」
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與方才不同了,變得有些格外溫和,仿佛要將嫦曦心中的那份愧疚與不安統統驅散一般,也許是怕嫦曦多想,以為他是刻意以嫦曦的愚笨來凸顯他的聰慧。
這個時候,嫦曦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咕嚕」叫了幾聲,那陣陣飢餓感襲來,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一想到她並沒有帶乾糧,那臉上的愧疚瞬間消散,她抬眸看向宇文青,語氣也帶著一絲的埋怨和質問,撇了撇嘴,說道:「殿下為何不提前告知,嫦曦也好早早準備一些乾糧,也不至於餓肚子。」
嫦曦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模樣看上去又惱又委屈。
宇文青沒有立馬表示,他扭頭一邊似乎在想著什麼,隨即便又冷冷說道:「未來之事誰都說不準,本殿又不是神仙。」
語罷,他順勢看了一眼嫦曦,看似滿不在乎的眼裡似乎透著對嫦曦的幾分在意。
嫦曦目視著營外的士兵來去匆匆,抬眸看到熊熊烈火燃起的濃煙之時,這才猛地想起璟羽方才去救火了。
一時間,擔憂與急切掛於臉上,嫦曦口中喃喃道:「我得趕緊通知璟羽,別傻傻地救火了。」
這副模樣倒像是絲毫沒有聽到宇文青方才在說什麼,惹得他頓時臉色一沉。
只見嫦曦提起裙擺,朝著糧草著火的地方快步跑去,宇文青下意識地伸手,那動作帶著幾分急切,似是想要抓住什麼,他嘴唇微微一張,仿佛有許多話涌到了嘴邊,但還是沒能說出口,就這麼卡在了喉嚨里。
但嫦曦沒跑幾步就便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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