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話題竟扯到政事上了,這些後宅女子哪接得過來她這話。
不過雲舒月眼睛一轉,就盯上了剛剛說「奇聞」的那位梁秋怡:「說起來,你夫君王大人,不正是管徵稅這方面的嗎?勞你回去傳個話兒,我夫君啊,想邀他見一面。」
梁秋怡聽了這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都是後宅的婦人,大家聊聊天而已,怎麼扯到政事上了,還扯上她夫君了。
「還,還是算了吧,我夫君政務繁忙,怕是抽不出時間。」
雲舒月輕輕放下茶
杯,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樣啊,也是我冒昧了,你一個後宅婦人,不一定叫得動王大人,我回去便叫我夫君直接遞信過去便好,也不勞煩你了。」
梁秋怡面露尷尬,現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好似看她是個在丈夫面前壓根說不上話的女人一樣。
「罷了罷了,也不必勞煩你家老爺們兒了,我回去把話帶到便是,不過至於我家夫君能不能抽出時間,可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說罷,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掩飾不悅。
雲舒月卻道:「沒關係,你叫他不來的話,我夫君叫他,他定會來的,畢竟,咱們兩家在階級上,還是稍稍有些差距在的。」
她面上笑意盈盈地說著,點出階級並非她本意,只是對於有些人而言,還是點明白比較好。
她雲舒月籌謀了半生才做上江三夫人,這階級地位不是擺著玩兒的,誰也別想欺負到她。
她話說得直白,梁秋怡徹底尷尬住了。
雲舒月接著道:「我在黔州舉辦的微光詩社已搬到京城來了,眾姐妹若有想參與的,可在我這裡留個名字,下次舉辦雅集自會遞上請帖。」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在黔州舉辦的詩社?那算是個什麼組織。
可又是江三夫人舉辦的,江家雖說被「流放」了那麼一遭,可這一來一回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江家是需要攀附討好的。
梁秋怡坐在原位,手中的茶杯微微顫抖,心中又氣又惱。
她從前就看不慣雲舒月,出身又沒高到哪兒去,架子卻比誰都抬得高。
眾人並未急著要加入,雲舒月也不急,微光詩社的名氣早在黔州打響了的,就算她們要進,也不是隨便哪個都能進的。
說起來,還挺想念從前的那些姐妹們,尤其是喬婉寧,她不是鬧著要讓詩社的人一起打馬球嗎,等她回了京,雲舒月定要好好辦一場。
不過喬婉寧跟著家人一起去北疆了,也不知何時能再見面。
雲舒月眼瞧著面前端著笑臉互相恭維的貴婦,忽然覺得好生沒趣。
「姚凝靜呢?」
「誰?」
雲舒月坐直了身子問:「姚凝靜。」
就是那個從前既要待在她的小團體,又專喜歡拆她台的女人。
大家是知道這兩人從前有些敵對的,便都以為,雲舒月這是專門要到姚凝靜面前去炫一圈了。
「姚二小姐快要出嫁了,她家裡最近不讓她出來活動。」
「哦。」雲舒月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了。
午後,四人一桌圍在一起打牌,也頗有樂趣。
雲舒月從前不愛打牌,專愛與大家討論些詩詞歌賦。可如今身處此地,打牌這種消遣倒也頗有樂趣。
她坐在牌桌前,看著手中的牌,微微皺眉,心中暗自琢磨著出牌的策略。
隨著牌局的推進,雲舒月漸漸找到了感覺,她既會留意其他三位的出牌習慣和表情,腦子又轉得很快。
幾輪下來,雲舒月已經穩贏好幾把了。
「郡主不愧是聰慧過人,這才玩了幾局,就上手了。」
雲舒月越打越興奮,天空稍稍暗沉了下來,下起了小雨,她也不知。
無論是叫她郡主,還是叫她江三夫人,總歸都是恭維的。
「這雨倒是下得突然。」對面的孫夫人感慨道。
雲舒月還盯著桌上的牌思索,琢磨下一步出牌策略。
這是,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立在雲舒月身後,三人下意識抬頭望去,只見江清辭一襲玄色長袍,執傘站在亭外。
他的江三夫人還在琢磨牌局,不知道他來了。
三位夫人見了他,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從前都是大家每日偷偷肖想的郎君,如今也成了老爺了。
「那個,郡主,你夫君來了。」
他微微抬步,踏入亭中,將一隻食盒放在牌桌上。
雲舒月這才從牌中回過身,側頭望他,眼睛亮了一瞬:「你來了,來得正好。」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將他扯得近了些。
「你幫我看看,我是出這個好,還是出這個好?」
江清辭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她身前的牌面上,手指輕輕點了其中一張牌,聲音溫柔:「這張吧,這張更好。」
雲舒月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出了這張,其他三位夫人見了,不免要指責兩句:「咱們女子之間的牌局,你們這樣可不作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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