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眼神逐漸變得深邃,緩緩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愛意無限升騰的一日,雲舒月滿心沉浸在其中,幾乎都忘了別的事情了。
皇上的旨意卻到了。
牢城營中,誰家該被免罪,誰家不該,果然也在旨意中寫得明明白白。
讓人意想不到的卻是,譚家人被宣判了免罪。
譚君雅拿著家中眾人被無罪釋放的旨意,良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父親不是當眾叛逃的嗎?」她哥哥這樣說道。
譚君雅愣愣道:「是武將軍……」
除了該被無罪釋放的,該繼續在牢城營服刑的,還另有幾家被皇上給了新的封賞的。
諸如鄭家一類,在戰場上立了不小功勞的,不僅被判無罪,還被皇上賞了些諸如百戶、都伯一類的小官。
從此便能繼續在軍營里發光發熱了。
最令人矚目的當是雲家了,誰也沒能想到,雲家竟就這樣翻身了。
那雲鴻禎是立功了不假,可哪至於叫皇上降下這麼大的恩賞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御極天下,威德廣被,今當論功行賞,彰表忠義。雲鴻禎於戰陣之間屢建奇勳,武略初中,特封其為明威將軍。朕亦敕造國公府於京,以示殊恩,望其勤勉奉公,不負朕望。
至於老臣雲明旭,歷事多艱,忠悃可鑑。往昔戰事,雖身罹重創,猶奮不顧身,率部死戰,挽狂瀾於既倒,其功昭著,勳業彪炳。朕深為嘉許,特賜國公爵位,榮歸京都,頤養天年。
朕之賞罰,唯以功過為衡,旨在激濁揚清,使天下忠勇之士咸知勸勉。望雲氏父子及諸臣工,恪盡職守,矢志報國,共襄太平之盛舉,同鑄社稷之輝煌。
欽此!」
雲家人接了聖旨,皆是面面相覷,心中滿是震驚與喜悅。
只是那「奮不顧身,率部死戰」八個字,這是從何而來?
雲明旭很摸不著頭腦,他記得他被潘黃帶著回軍營以後,一直躲在隊伍後面養傷。
雲舒月手中緊緊攥著聖旨,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
「嗚嗚嗚,父親,哥哥,你們倆這麼勇猛的嗎,怎麼不早說。」
她拿起小拳拳狠狠錘了他們兩個,早說她就能早高興呀。
立了功也藏著掖著不說,真是過分。
雲明旭是真不知道咋回事,雲鴻禎一臉堅毅,接過聖旨跪地,神色莊重,聲音洪亮:「臣定不負皇上期許,為保家衛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這一幕,雲舒月一邊喜極而泣,一邊想著,再也不偷偷罵皇上了,皇上是個好人。
太好了,她也再不必想著去夜郎國了,京城自有她一席之地。
就是,父親既然有了國公爵位,她也早已及笄,皇上什麼時候下旨封她為郡主呢。
這麼想著,雲舒月難免望向半山腰住著的太后,皇上不一定會下旨了,畢竟她們家如今的封賞已經夠多了,那她總能走走太后那條路。
這般想著,雲舒月不禁揣度起來,自己該如何說、怎麼討?
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封賞而已,對雲舒月來說並不難。
晚上,牢城營眾人難得的聚在一處,營地中央擺起了幾張長桌,是要一起吃頓大席的意思。
今晚過後,明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
已經沒有罪名在身,天大地大,有封賞的便去赴任,沒有封賞的便要自己去闖蕩。
江清辭站在丹奉台上,對底下盛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這個專管牢城營的校尉,說起來也並沒什麼用處了。
江崇禮帶著二兒媳站在江清辭身側,身後是備好的要送去雲家的禮。
「今晚何不讓雲家雙喜臨門,老二媳婦,你也去湊湊熱鬧吧。」
薛亦秋滿臉的不情願,就是知道公公打的是什麼算盤。
江清辭雖是高興的,但總隱約覺得,事情還有變數。
他沉聲道:「雲家明日便能啟程回京了,祖父,我們江家是否一定要等到三年之期滿。」
江崇禮心裡想著,當然不必,何時想回,何時回便是,但皇上說的是三年。
「等三年又如何?不等三年又如何?」
江清辭一愣,是啊,三年如何,無論今日提不提親,他與月兒本就是夫妻了,無論月兒是想與他在這裡待到三年期滿,還是想先回京去,他都無意見。
他轉頭朝母親頷首:「那便勞煩母親,替兒子去一趟吧。」
他手撫著胸口,那裡揣著一份蓋有夜郎國國君印的婚書。
他幾乎是能感覺到這份婚書效力的逐漸流失。
夜郎國國君的印,終歸是不如大禮朝的印。
更何況,雲家如今又是官身了,月兒既是明威將軍之妹,又是國公千金,他還真擔心,這份婚書拿出來無人會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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