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主動鬆開的那個,也誰也不是不願意放的那個。
「母親,晚上想吃什麼,我叫廚房做。」江清辭上前一步,對薛亦秋說道。
薛亦秋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沉默片刻後,道:「看雲二想吃什麼吧,我都可以。」
三人一齊往屋內走去。
江清辭道:「母親,其實不用老來看我,我在這裡生活得挺好的。」
薛亦秋一邊往江清辭臥房裡走,一邊道:「你一個男子,能怎麼照顧自己,要我說啊,還是應當儘早把婚事談了,有自己的夫人替你打理起居,我才好安心呢。」
正說著,薛亦秋拉開江清辭的衣櫃,江清辭還未來得及阻止,他也沒想到,從來不會碰他東西的母親,會突然打開他的柜子。
一打開,江清辭的衣物全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然而,在那些質地精良、繡工精緻的袍服之間,幾件女子形制的棉布寢衣,薛亦秋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複雜,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下意識地將那褻衣往旁邊撥了撥,緊接著,又瞥見下方壓著的一條淡粉色肚兜。
薛亦秋只覺一陣氣血上涌,她猛地轉過頭,看向江清辭,目光中滿是震驚與斥責。
「江清辭,這是怎麼回事?」薛亦秋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拔高,眼神如炬地盯著江清辭,仿佛要將他看穿。
沒有一個男子能抵得過生氣的母親,可抵不過也得抵。
「母親,你聽我解釋。」
「不必多說了,我會儘快呈明你祖父,為你二人籌備婚事,此事
斷不可再拖。」
倒也怪她,竟不知兒子為了雲舒月,能做到這種不顧禮義廉恥的地步,若她早知道的話,事情何至於此。
未婚就先……先……真是沒眼看。
薛亦秋斷不敢再看雲舒月一眼,這女子在自己兒子身上吃了這麼大虧,理虧的是江家啊。
若是叫人家雲家長輩知道了,不知還要怎樣戳著自己兒子鼻子罵呢。
聽母親這麼說,江清辭收回了想說出口的解釋,他小心垂眸看向雲舒月,也不知這樣的結果,是不是她想要的那種。
雲舒月知道,這種時候,到了該自己爭取的時候了。
她上前一步,忙道:「伯母,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婚姻之事不是兒戲,不可這樣草率決定,更何況,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須得向我父母商討一番。」
雲舒月言辭懇切,聲音清脆,她的態度讓薛亦秋微微一怔。
薛亦秋原本以為雲舒月會迫不及待地應下婚事。
可與她父母說明,乃是禮數,可他們二人都已經有了這般糾葛,婚事豈有不辦之理?
「難不成,你對我兒,還有疑慮?」
薛亦秋不滿,這種時候,她還端什麼架子,除了裝模作樣以外,毫無意義。
雲舒月深吸一口氣,迎上薛亦秋的目光:「伯母,我雖然與清辭哥哥情投意合,這是事實。但正因如此,我才更不想這樁婚事倉促定下。我一家還深處困境,我父兄還生死未卜,他們都將我視作掌中寶,婚姻大事,我必得聽我父親的意見,還請伯母等我父親回來以後再行商議。」
她微微側身,看向江清辭,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柔:「而且,我希望我與清辭哥哥的婚事,是建立在兩情相悅、雙方長輩都認可與祝福的基礎上,而非因一時的意外與誤會。」
江清辭看著她的眉眼,倒覺得月兒愛他至深。
薛亦秋退後兩步,自己這是,被拒絕了?
可不得不說,她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雲二看起來,真是一位有主見、重情義的女子,怎麼跟她從前認識的不太一樣。
「罷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這婚事便暫且緩一緩。」薛亦秋輕嘆一聲,「只是雲二小姐,你也清楚,這事兒終究得有個了結,我會儘快派人去牢城營拜訪你父母,商議此事。」
問題是,雲明旭現在都不在,事情必然就得推後,雲舒月可打著小心思呢,此事一出,不光是雲家,江家都得盼著雲明旭平安回來了。
薛亦秋一想到這事情還要拖這麼久,心裡就煩,尤其是衣柜子里那一攤子肚兜,與她兒子的衣物交纏不清。
可雲舒月說來說去,咬死了那是誤會,若是問到底,她就說那不是她的,扯來扯去,扯成江清辭愛穿女裝也不會承認。
雲舒月一臉無辜:「都是誤會,伯母,我與父母都會認真對待此事的。」
她抬眸,目光與薛亦秋交匯。
第63章地里的活兒才是天大的事……
晚上,三人圍在一起吃了飯,一張四方木桌擺在屋子中央。
薛亦秋坐在主位,身姿端正,雲舒月日漸變得懶散的用飯坐姿也瞬間端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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