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挪動身體,更緊密地依偎在他懷中。
江清辭是永遠能讓她安心的存在,從來都是,她向來計較太多得失,此刻卻想,若再無路可走,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與江清辭一起浪跡天涯。
她什麼都不用想,跟著他便心安了。
就算江清辭要揍她、折磨她,也不會扔了她。
揍她,折磨她……雲舒月清醒了一些,江清辭埋在她胸口,輕輕咬著她,時而用牙尖廝磨,帶給她一陣刺痛與震顫。
她覺得他在報復她,她牙尖嘴利,他便作勢也要咬下她,卻始終沒能用力,只磨蹭那麼兩下,然後鬆開她,轉而用手。
用手掂量著:「月兒,長得甚好,必是沒有挑食過。」他言語欣慰,在誇她。
雲舒月懶懶翻了個身,那些流動性極好的軟肉便也跟著攤下來,攤在他掌心裡。
她嘟囔道:「我喜歡吃豬皮。」
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髮絲,手指穿梭其間,慢慢將她的頭抬起,兩人目光交匯。
「喜歡吃豬皮?」
「嗯嗯,還有燉豬腳。」
他緩緩湊近,雙唇輕輕覆上她的:「吃得好。」
又在誇她。
雲舒月被他夸著,抓著,如果腦袋上有兩條辮子,兩條辮子都要齊齊翹起來了,那叫一個驕傲。
他的吻漸漸加深,她的呼吸也愈發急促,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脖頸,手指抓他頭髮的力道絲毫不省。
江清辭察覺到她的回應,心中的愛意都要噴薄而出了,奔騰不息。
月兒好愛他,他也好愛月兒。
就是,頭皮有點痛。
屋內熏爐的香已燃至尾聲,只剩寥寥幾縷青煙,緩緩升騰,在空中打著旋兒,而後消散於無形。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混合氣息,有薰香、脂粉香,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曖昧香。
庭院裡,幾株海棠在月色下靜靜佇立,花朵在微風中輕輕顫動,似在低語。地上的石板路被月光鋪上一層銀霜,泛著清冷的光。
「你輕點,別扯壞我的肚兜。」
江清辭的手的確是有些粗苯,她的肚兜上好多花邊和珍珠,他情急之下,被纏得到處都是。
「月兒,你的衣服好難脫。」
雲舒月便自己動手,輕輕一拽,再往外一扔。
吻逐漸加深,輾轉廝磨,他的手順著她的肩頭緩緩下滑,所到之處,皆留下一片滾燙。
她裹著錦被,青絲凌亂散落在枕邊,他問她:「冷嗎?」
雲舒月輕輕點頭:「好像又在下雪了,有點冷。」
江清辭支著身子從被窩裡鑽出來,將門窗搭上厚厚的帘子,又往爐子裡加了炭。
「一會兒就不冷了,睡吧。」
雲舒月縮在被子裡,僅露出一張嬌艷的臉,愈發襯得她肌膚如雪。
窗外,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他穿著中衣,衣帶隨意地松垮著,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等會兒。」她輕聲道。
他便沒有儘快將窗簾合上。
雲舒月托腮,脖子往外伸了伸,被子滑下來了一些,露出一片肩頸。
窗外山巒覆雪,連綿起伏,夜晚裡看去,宛如一條蟄伏的巨龍。庭院中的樹木皆被冰雪壓彎了枝頭。
「真美啊。」她道。
江清辭輕輕推開窗戶,剎那間,一股刺骨寒風裹挾著紛飛的雪花撲面而來。
屋內暖爐的火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半邊臉龐隱沒在陰影中,許久,才緩緩轉身,關上窗,目光重新落向床榻上的她。
雪天的天光往往如利劍一般,穿透雲層,毫不吝嗇地灑落屋內,雲舒月被光照喚醒,緩緩睜開眼時,眼前人仍閉著眼。
他高挺的鼻樑在光影下線條愈發硬朗,薄唇微微抿著,睡夢中的他,顯出一絲柔弱的文氣。
她嘴角上揚,輕輕觸碰他的臉,從額頭順著鼻樑緩緩下滑,直至停留在他唇上。
他皺了皺眉心,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沒忍住湊上前去吻他,江清辭似有所感,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她早起時嬌俏的面容。
「醒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上半身未著寸縷,掀開被子,下半身仍未著寸縷。
他伸手扯過一件中衣,想要裹在身上,雲舒月順勢靠在他懷裡,躺在他腿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但這樣光著身姿,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
「先把衣服穿上。」
他取過衣衫,罩在她身上。
雲舒月擋開他的手,頭往他腹部靠了靠。
江清辭無奈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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