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雲舒月將頭埋得低低的。
江崇禮的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乾枯的手指關節微微突出,皮膚下的青筋隱約可見。
江清辭走到祖父身旁,握住他的手:「祖父,她沒騙我什麼。」
「都騙著你把她帶到我跟前來了,還不是騙?」
雲舒月感覺抓心撓肝兒的,明明是江清辭叫她來的,憑什麼說她騙他。
江清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對祖父道:「祖父,她該來。」
江崇禮瞥了他一眼:「除了我正兒八經的孫媳婦,沒有哪個該來的,她該待在她該待的地方。」
「您怎麼就知道她不會是您孫媳婦了?」
江崇禮覺得自己這個孫子很沒有出息,人家都已經拒絕過他一回了,他還情根深種。
再說了:「雲家一家子罪犯,你要她怎麼做我孫媳婦。」
江清辭剛蹙起眉,雲舒月捂臉跑了出去。
「祖父,您在她面前說這個做什麼。」
江清辭鬆開祖父的手,連忙追上去:「月兒,月兒。」
江崇禮氣得呼了鬍子一口,被甩過一次,還要眼巴巴地湊上去,要是你江三再次落魄了,倒要看看那女子還跟不跟著你。
雲舒月捂著臉跑出去好遠,江清辭追了好久才拉住她。
「無論是我祖父,還是大伯,他們說的話你都不必在意,雲舒月。」
雲舒月終於站定了身子,抬頭看他:「你們家還有誰對我有意見,都叫來見我一面吧,我還受得住。」
江清辭一愣:「你……」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認,清辭哥哥,你也覺得我在騙你嗎?」
江清辭搖頭:「不。」
「那你相信,我是真心與你在一起的,不圖別的?」
江清辭仍搖頭:「不,我知道你圖什麼,但我不在意。」
誰知道他這麼說,雲舒月反倒生氣了。
「你就是不相信我!」
江清辭陷入了迷茫,要怎麼說她才滿意。
雲舒月就是既要又要:「清辭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不是為了別的。」
她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頭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真乖啊。
她抬眼看他:「真的,我好喜歡你。」
嗯,他信,他真的信了。
夜晚,江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圍在一個大圓桌上,雲舒月是唯一一個外姓人。
不過她融入得很好,少有她融入不了的地方。
她是飯桌上最知書達理的晚輩。
當長輩們開始用餐,她才拿起自己的碗筷,每一次夾菜,都只取一小口,絕不多夾,更不會在盤中隨意翻攪。
若有長輩為她夾菜,她會立刻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嘴角噙著一抹真誠的笑意,聲音清脆且溫和地說道:「謝謝您,真是太麻煩您了。」
咀嚼食物時,沒有人比她更優雅。
直到,大伯舉杯朝她舉起了酒杯。
「雲二,喝了這杯酒,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不一會兒,三伯也來:「雲二,你年紀小不懂事,江三不跟你計較,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該跟你計較,舊事不提了,你以後好好在牢城營改造,重新做人。」
雲舒月被灌了兩杯酒,江清辭攔住她:「舊事不提,牢城營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錯,三伯,別這麼說。」
雲舒月推開江清辭:「干。」
三伯笑道:「雲二爽快,三侄,你也別老揪著過去不放了,都該往前看才是。」
江清辭一臉無奈,什麼叫老揪著過去不放,他揪著什麼了。
三伯又道:「從今以後,男當婚,女當嫁,各不相干。」
「不行!」
「三侄,你看你,就是執拗得很,人家雲二都放下了,雲家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直說便是。」
雲舒月剛剛喝了不少,已經有點暈乎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暫時倒是沒有,不過……
「三伯,我需要江清辭,我喜歡江清辭,你可不能拆散我們啊。」
雲舒月兩隻手臂纏在江清辭身上。
江清辭緩緩站直了身子,她喝醉了,喝醉了說的話應當是真的。
嘴巴張了又合,滿心的喜悅找不到出口。
「三伯,我要給江清辭生崽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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