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闞承顏忽地打了個噴嚏。
江清辭蹙眉看他:「你穿得太少了,山上會比山下冷一些,剛剛在那山頂的亭子裡又吹了風。」
闞承顏道:「江兄體諒,提醒得是,上回來還沒這麼冷,看來快要入冬了。」
江清辭坐回屋內的椅子上,屋內暖和,想必闞承顏無事。
闞承顏卻道:「江兄可有衣物可以借我一件披上,今日事務繁多,或許我還要待上好一會兒。」
江清辭指了指闞承顏身旁的柜子,正要說話,又似乎想起了些什麼,正要阻止,闞承顏已經將櫃門拉開了。
嘩啦啦的,一堆衣物又滾了出來。
江清辭閉上眼,非他不想收拾,是他那日早晨看到這一攤子時,腦袋還昏昏的,沒睡醒,便想著起來了再收拾,誰曾想起來以後徹底把這事兒給忘了。
闞承顏被砸蒙了。
「這……這。」
想不到江三公子私底下,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若是人人都是外表一個樣,實際一個樣,那他還有什麼好發愁的。
闞承顏每日發愁自己不是個真君子,否則為何始終也做不到君子慎獨,這一個人在人前和人後,就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這一個人心裡想的跟手上做的,也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聖賢書上寫的分明是個無法做到的標準。
他時常
懷疑自己,此時見到這被扭成麻花狀塞進柜子里的月白色深衣,他往江三公子身上看了一眼,與他身上現在穿著的,板正的深衣是一個樣式。
原來……人人都是這樣啊。
江清辭扶額,究竟是誰把他衣櫥搞成這樣的,他真是有口說不清。
「闞兄,你得聽我解釋。」
闞承顏給他一個兄弟都懂的表情。
君子嘛,只要外表像就行了。
「沒事的,沒事的。」
不過江兄,是否需要我送你一個極擅整理衣物的婢女,男子本就於生活諸事上笨拙一些,該叫婢女做的還是應當叫婢女來做。」
江清辭咬牙,你才笨拙,你全家都笨拙,他極擅打理衣物,平常自己的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從不要什麼婢女來幫忙。
闞承顏見他臉色不好,也懂,江三公子定是極要面子的一個人。
江清辭捏捏眉心,都怪自己這幾日太忙了,完全忘了這件事。
「沒事,不用了,闞兄,你趕緊挑一件披上吧,省得一會兒著涼了。」
闞承顏隨意挑了件披風披在肩上,看著這堆成山的衣物,他頗有些不好意思。
「江兄,你放心,我這就給你恢復成原樣。」
於是這些衣物,再一次地,被胡亂強塞進了柜子里。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櫃門,外表一切妥帖,整潔又光滑,是雕刻著蘭花紋樣的,一面極為淡雅簡潔的烏木柜子。
「江兄,來談事,談事吧。」
「我下月要離開一陣子,牢城營的事情還請你幫我看著些,我小伯一個人我不放心。」
闞承顏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雲舒月正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幹活。
因為湯師說,等她完成永暉殿的工作,就叫她接手金鑾殿。
金鑾殿可是皇上接見大臣的場所,接手了金鑾殿後,她的名字將會刻於每個玉柱雕花的角落。
「大殿頂部要畫一幅極為恢弘的畫作,既要色彩艷麗,又要金碧輝煌,室內外梁枋上皆要以和璽彩畫,瀝粉貼金,還有房樑上的椽子彩畫,寶座上方天花正中形若傘蓋向上隆起的藻井,正中要雕蟠臥的巨龍,明白嗎?」
雲舒月聽得雲裡霧裡,湯師說話不清不楚,像她這樣的新畫師還真是聽不懂。
不過她進過很多次皇宮,就是京城裡的金鑾殿,她也是見過的,何況行宮裡要小得多的金鑾殿。
「你與沈邱在永暉殿的合作甚好,那金鑾殿仍是你二人合作吧。」
雲舒月笑著望向沈邱,眼睛笑得彎彎的:「沈畫師,那就多多指教了。」
沈邱別開臉:「嗯。嗯。」
似是又想起什麼。他若不好好跟雲畫師說話,雲畫師待會兒又要說他。
一想到這兒,他將臉轉回去,扯起嘴角,笑得極為僵硬:「呵,呵呵,是啊。」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雲畫師說話,他天性就不愛說話,但他如果不說話,雲畫師就會傷心。
罷了,還是多朝她笑笑,該給的反應還是要給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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