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打開信一看,落款竟是蘇櫻。
「雲姐姐,你走後,我每日都很思念你,你等著,我馬上出嫁夜郎國,將會路過黔州牢城營,屆時我將你假收為婢女,帶著你一同前往夜郎國,你不必再害怕受苦。」
蘇櫻似是列了一應計劃,信中說不完全,告訴她等見了面再說。
雲舒月看完信抬起頭,秋風吹得她髮絲凌亂,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上天讓她去夜郎國來著,夜郎國才是她真正的出路。
江清辭今日起得晚了些,渾身頗有些酸痛,昨晚被大哥擠得厲害。
他踱步回了自己屋,雲舒月已經走了。
他默默伸了個懶腰。
就在他打開衣櫥準備給自己找件衣服穿的時候,櫃門拉開的一瞬,鋪天蓋地的衣服皺在一塊兒決堤而出,給他砸懵了。
第33章晃晃悠悠,真是迷人。……
不一會兒,他身前就堆起了一座衣服山。
他何曾這樣邋遢過。
祈言進來見了這一幕,飛快捂住了眼:「公子,我什麼也沒看見。」
原本規規整整疊在衣櫥里的衣物現在一團亂遭,橫七豎八地散落著。
誰來告訴他,是誰給這件月白色深衣扭成麻花狀的?
雲舒月收著信,活蹦亂跳地上了山。
譚君雅好像出去了,今日並未來上工。
「沈畫師,晨安呀。」
沈畫師一如既往地不說話,他背後忽地蹦出來一個杜玲瓏。
杜玲瓏現在還真是每天都來。
雲舒月叉腰道:「沈畫師,你好沒有禮貌!」
她嘟著嘴,兩頰紅紅的。
沈邱便只好道:「雲畫師,晨安。」
雲舒月像是沒說夠一般,又朝著杜玲瓏道:「杜姑娘,晨安呀。」
杜玲瓏努了努嘴,話沒說出口。
但云舒月只為難沈畫師,並不為難杜姑娘,
她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一直都沒禮貌,我知道的。」
杜玲瓏臉都氣黑了,偏偏雲舒月蹦躂著又跑遠了。
沈邱連忙轉過身哄她:「你別生氣,她那個人就是那樣的。」
杜玲瓏別過頭:「我才不會生氣呢。」
沈邱支支吾吾道:「那,那你下次見了她,還是跟她問好吧。」
杜玲瓏怒目瞪他。
沈邱頂著那道目光咬牙說:「你不知道,她受了委屈是真要哭的,到時候又來為難我,再說了,你也不想再被她說一頓的吧。」
杜玲瓏擰著他的耳朵:「你沒出息,憑什麼要我幫你賠笑臉。」
她與雲舒月的區別,不就是男人地位不一樣嗎。
再說了,那個江大人,也不一定就是雲舒月男人,瞧她每日那神氣的模樣,小心哪天突然跌下來。
江清辭正在書房內處理公務,最近京里來的公文多。
他一陣頭大,把江嘉懿叫過來一起處理。
「皇上問,上一月牢城營中產出的糧食少了五百斤,是怎麼回事?」
整個牢城營的罪犯都能吃飽飯了,上交給京城的糧食能不少嗎。
江嘉懿揣著手問他:「我早說了你這樣行不通,歷來牢城營里就沒有讓犯人吃飽飯的,你現在如何向皇上交代?說,皇上他老人家親口宣判的罪犯現在都在牢城營里過好日子?」
江清辭道:「每日的任務量繁重,哪裡是好日子了,再說了,這牢城營里八成的人都是無辜的。以前那些病死的、餓死的、累死的老弱婦孺還少了嗎。」
江嘉懿攤手:「你跟我說可沒用,你得跟皇上說,皇上就想看到那些曾經犯了錯的臣子在這裡受到懲罰。」
江清辭在公文上寫:「雖然糧食產量變少了,但是行宮修建進程趕之前加快了許多。」
兩相一抵,皇上應該不會不滿意。
大家現在吃得多幹得多,整個牢城營再不是哀嚎遍野,而是熱火朝天的氣象。
江清辭很滿意。
江嘉懿搖了搖頭:「皇上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裡的人究竟有沒有受到懲罰。」
江清辭捏了捏眉心,這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流放的一家裡面,做錯事的往往是男子,而最先在這牢城營里殞命的,卻往往是女子,我並不認為我的改革有什麼錯誤,皇上那裡,我自會寫策論前去說服,皇上不聽,我就寫給太子。」
江嘉懿徹底閉了嘴:「行,咱們江家還是你最行。」
江清辭說得是理直氣壯,畢竟他祖父從前是皇上的老師,他從祖父身上學來了許多氣質。
小時候他就聽祖父說:「皇上,臣教你,你得學。」
現在江清辭有樣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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