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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她先惹了她呢。正好手痒痒,好長時間沒在女人堆里混了。

雲舒月將聲音壓細壓柔了許多:「沈畫師,這幅畫我還有些想法,你在上漆之前,可不可以聽我先說說呀。」

事關工作要事,沈邱立刻停了動作,將耳朵往雲舒月那邊湊了湊:「你說。」

雲舒月本來就還有些想法,這下正好湊近了細說。

兩人湊在一塊兒說了許久的話,杜玲瓏牙咬得緊緊的,手指摳著手心,又把雲舒月來來回回掃視了很多遍。

布衣,布鞋,布頭飾,頭髮梳得還不錯,說明她有個手巧的母親,衣襟上的繡花一看就是家裡給繡的,不是成衣坊里買的,應該就是個農家女。

而她杜玲瓏從小生活在京城,隨母親探親才來了黔州短居。

唉,是個不配被她放在眼裡的女子。

說起來,農家女子也怪可憐的,一輩子也掙脫不出來,若想嫁入城裡甚至入京,便只能給人家做妾。

杜玲瓏腰背挺直了些,嬌怯怯從懷裡拿出一個做好的荷包。

「沈邱哥哥,這個給你。」

沈邱從工作中出神,恍惚了一會兒才回頭看她。

杜玲瓏又道:「你上次送我的金簪子我很喜歡,不過我父親送了我一支更好的,所以這次就沒戴出來,你別怪我啊。」

說著,她碰了碰頭上的金簪,看樣子這就是她父親給她買的那支。

雲舒月也轉頭看去,雖說這話是對沈畫師說的,可雲舒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話分明專門是給她聽的。

她雖然極想鄙視這人頭上金簪不過五兩銀子,她從前賞丫鬟都嫌寒磣。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能鄙視她,因為她如今連這也買不起。

便道:「哇,這位姐姐,你頭上的簪子一定很貴吧,怪不得你這麼好看,不像妹妹我,只能用幾根布帶子纏發。」

她的眼裡滿是艷羨,杜玲瓏瞧得心花怒放。

「對了,沈邱哥哥,你還沒說,她身為女子,為何能在這裡成為畫師,她師出何門?」

雲舒月心裡默默想,她倒不是師出誰門,小時候家裡給她請過幾個大師而已,只算是家裡的客卿,當不得她師父。

沈邱沉聲道:「她就是牢城營的罪犯,被上頭調到漆畫描金組來的。」

杜玲瓏變了臉色,提著裙子站起來,默默挪得離雲舒月遠了些。

「是罪犯啊……」

雲舒月無語,便只安心看沈漆畫師操作,對方現在倒是不趕她了,也不知為什麼,許是不想跟另一個人單獨待著?

雲舒月安安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那女子又開口了。

這回倒是又換了種語氣,又輕又柔又悲憫:「那個,你們能吃飽飯嗎?被打的時候疼不疼啊?被打了留疤可怎麼辦呢?女孩子要是來月事了該多可憐呀?那要是想吃糕點了怎麼辦呢?哎呀,要是想穿漂亮衣裙了又該怎麼辦呀……」

雲舒月:「……」頭一次對女人捏緊了拳,想把喬婉寧叫著一起揍她一頓。

雲舒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是想穿漂亮衣裙,也不會想

穿她身上那種。

「你身上的衣裙都過時了,你不知道嗎?是買不起京中璇璣閣的成衣嗎。說起糕點,我往常最愛吃花月舫的玫瑰荔枝醃,一盒也只要百兩銀子,現在不常吃了,更愛瑞錦齋的荷花酥,味道更清甜一些,這個也不貴,一盒只要一百二十兩銀子,就是難買了一些,每回都要叫人幫我去排。對了,這位小姐,你最喜歡吃哪家糕點呀。」

杜玲瓏臉龐愈發青白,攥著茶盞的指節泛白,花月舫和瑞錦齋都是京里專供大戶人家的糕點鋪子,別說買,她連見都沒見過。

短暫恍惚後,她極輕地「哼」了一聲:「誰信吶。」

沈邱百忙之中抬頭解釋道:「黔州牢城營的罪犯都是官員貶謫至此,她父親曾是戶部尚書,她真沒騙你,還有她這一手畫,依我看,頗有梁大師和溫大師的影子。」

雲舒月點頭,朝沈邱甜甜一笑:「沈畫師好眼力,梁大師和溫大師的確教過我一陣子。」

杜玲瓏仍端坐著,桌子底下的手都氣得把大腿捏青了,真是好氣啊。

雲舒月輕哼一聲,一開始是她要比的,比又比不過,切。

杜玲瓏很久才調整好心緒,就算此女不是農家女又怎樣,她現在已經成了罪犯。

「那你,現在豈不是很慘,從官家貴女流落成罪犯,嘖,想想就很慘呢。」面露憐憫。

恰在這時,江清辭來了,正站在窗外。

雲舒月弓著身子正看沈畫師工作,見江清辭來了,她本來想的今日多少要生他一會兒氣的。

現在覺得,氣可以一會兒再生,臉面現在必須立刻找回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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