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辭一頭亂麻,心裡急躁起來,這孩子找不著家,他只得帶著,一路帶到了學堂。
路上,雲舒月問他:「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江清辭抿唇回她:「江清辭。」
「清辭哥哥~」
「唉。」帶著笑意,聲音輕輕上揚,尾音拖得稍長,仿佛從鼻腔里哼出來的一聲。
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後,江清辭從那些經年的刻意舉動中察覺出了一點,那就是,雲舒月是有目的的。
目的就目的吧,他又不是給不起。
趁著夜深人靜的夜晚,雲家人舉家搬進了牢城營東邊的石屋裡,這裡上丹奉台更近,但去後山會更遠。
王姨娘道:「這裡清淨,草屋那邊聚居的大多是新犯,總覺得那些人每日在打量咱們。」
柳姨娘拎著手帕子,扭著腰,東瞅瞅西看看,也嘆道:「真好啊,這房子比草屋牢固多了,馬上入冬了,咱也不必受凍。」
「遇著下雨天,也不必大半夜起來拿水缸接著屋頂漏下來的雨水了。」
她走來走去將每個屋的門開合了一遍,都是會嘎吱嘎吱響的,但看起來還算堅固。
雲明旭看著家中幾個女眷來來回回搬東西,坐在率先搬過來的椅子上指揮道:「雲二的鏡子要輕些放,當心給她磕了。」
家中來回忙活的女眷,也就兩位姨娘和她們的女兒。
日子但凡過得好了些,一家人的身份地位還是應當明確分出來。
這是雲明旭的意思。
雲千雁和雲梓瑩從前就習慣了在嫡姐面前伏低做小,但身份低是一回事兒,從前她們在雲府也不用幹活呀,誰身邊還沒有三五個丫鬟吆五喝六的。
王姨娘和柳姨娘也是,從前雖說為妾身份低微,但也只需伺候雲明旭一個人,偶爾侍奉一下主母。
小姐身旁的大丫鬟詩筠,現在還只用為小姐端茶倒水呢。
雲舒月倒在椅子上嘆道:「此處離後山遠了些,倒是不好去摘果子吃了。」
江清辭不讓雲舒月去後山,說後山危險,若要吃果子,到丹奉台取便是了。
凡是他的東西,沒什麼不能給她的。
她從前爭他的書畫,要他腰間的玉佩,隨時叫他掏銀子出來給她買珠釵的時候還少了嗎。
石屋周圍也有少量聚居的流放人員,幾乎都是到這牢城營已久的老人了,幹不了活兒,也翻不了身,終日勉強度日。
藏在山谷的隱秘角落,四周被荒草肆意簇擁,石屋整體式簡單的四方格局,沒有規整的四合院那般精緻,只用形狀不一的石塊壘砌起來,縫隙間的黃泥已經有些剝落,若是到了冬日,難免有冷風毫無阻礙地灌進來。
林書柔道:「用大布毯子圍起來便是了,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冬日裡想必也不會冷。」
一間正房,東西兩間廂房,還有一間倒座房。
房內都放著木板床,和一些歪歪爛爛的桌椅。
雲家有一整套從丹奉台上搬下來的桌椅家具,添進來也就是了。
日子總是比之前要好過一些的。
雲明旭帶著林書柔入住了正房,雲舒月帶著詩筠住進西廂房。
雲明旭叫雲鴻禎住東廂房,剩下兩位姨娘和女兒住倒座房。
雲鴻禎自願住了更小更破一點的倒座房。
「姨娘和妹妹們人多,住大房子吧,我一個男子,不必住那麼大的房子。」
待安頓好一切,幾張桌椅在正房搭出一套座次來,這個家也算恢復了一分體統。
雲明旭端坐主位道:「明日起,王氏、柳氏,你們也該晨起來向主母問安,問過安以後再另行事。」
除此之外,他還惦念著離家出走的孫姨娘和小兒子,想著現在家裡日子好過了,也該把他們找回來,一家人總要齊齊整整的才好。
林書柔道:「還是不必了,老爺,大家每日已經很累了,還是省省力氣吧。」
有這功夫,不如多幹些活,多換些食物回來。
雲明旭卻不是這樣的想法,依他看,妻子格局太低,這個家遲早是要返京的,到時候大家都不成體統了,像個什麼樣子。
倒是一家子回去的時候,該有的規矩還全都在,便能讓人看到,他雲家風範未散。
雲明旭靠談判功勞得來的石屋,一家人也算是正正噹噹地住下了,暫時還無人嚼舌根。
傍晚閒暇,雲舒月待在江清辭的院子裡,此處靜謐,是依山勢建的木屋,雖整體並無一絲華麗或刻意雕琢的痕跡,卻處處透著自然的意趣。
雲舒月趴在院子正中央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下的石桌上,她說她不去湯師給她安排的畫室里作畫,要待在山頂作畫才有感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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