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那麼大咧咧地在院子裡養了雞鴨,雲家人一個個越活越容光煥發,就是再小心,也不免有閒言碎語傳出去。
「都是流放來的罪犯,誰以前不是朝廷響噹噹的人物,憑什麼他家頗受照拂,皇上可知這牢城營的罪犯也分出三六九等來了?」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就算是皇上,也得念著廢后的三分情呢,更何況,雲家老二跟山頭上那位是從小的青梅竹馬,就算是退婚了,二人的情分也不淺。」
「若真是像你說的這樣,那倒也說得通了,不過雲家日日燉肉著實香,咱們去問他家要幾塊兒肉吃,若是不給,我可就要把這不公之事鬧大了,倒要看姓江的怎麼處置,是選擇給大傢伙兒都吃上肉,還是選擇收回雲家的好處。」
「我勸你還是別了,江首輔在朝堂上聲勢多大啊,依我看江家遲早是要返京的,你若想討好處,何必為了幾塊肉得罪姓江的,倒不如學著雲家人討好人家,說不定人家到時候返京心情一好,把你也捎帶上了呢。」
兩個衣衫襤褸的流放犯蹲在土坡上,嘰嘰喳喳商談了許久。
林書柔在桌上擺好碗筷,王姨娘做了小雞燉蘑菇,蘑菇是雲舒月指使兩個妹妹去後山上摘的。
此刻香氣撲鼻,一家人都圍坐到了桌前。
雲舒月在家裡穿著舒適的棉質寢衣,她本想要幾件錦緞織物,江清辭不給她,說棉質的穿著舒服。
就是不太好看。
林書柔將雞腿夾進雲舒月的碗裡,總是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她,時不時地摸摸她的頭。
「母親,你為何這樣看我?」
林書柔將她的鬢髮撇到耳後,「月兒,你受苦了。」
雲舒月握住母親的手,搖搖頭:「母親尚且沒
說苦,月兒有什麼好苦的。」
「可那江清辭……難為月兒還要與之周旋,若是月兒不願,我們一家便是重回起初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雲舒月頭蹭著母親的手搖了搖,狡黠一笑:「才沒有什麼不願呢,江清辭長得好看,又有權有勢,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可好逗弄了。」
她坐直了身子,又道:「我除了想要他幫我擺脫困境,我也一定要看看,他有沒有求我的一天。」
她下巴微揚,傍晚的光暈柔和,眼眸仍如一汪清泉,櫻桃小口不點而朱,與生俱來的傲慢藏無可藏。
「咳咳……咳咳咳……」
祈言放下窗戶,替公子搭了件外衣。
「幾場秋雨下下來,黔州的山裡晝夜溫差極大,公子剛來此地不適應,定要注意著些。」
晨起盛的粥放涼了,又熱了回來,遞到他跟前去。
他指著堪輿圖上某個地方,「此處我還得再去勘察一番,你叫小伯回來管好牢城營。」
江嘉懿躲到深山裡去好一段時日了,過著佳人侍婢在懷的神仙日子,根本不想回到這灰禿禿的牢城營來。
任他父親揪著他耳朵不放,他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幼子便要有幼子的樣子,父親見著誰家幼子扛起家族重擔了?您上有我的五個哥哥為您分憂,下有一個三侄堪當重任,您何故還揪著我不放呢?」
江崇禮棋都沒心思下了,朝小兒子吹鬍子瞪眼,「你不去,那你便留在這裡,你母親張羅著要給你娶妻,你正好留下來相看相看這黔州的官家女子,成天抱著侍婢取樂像個什麼樣子!」
江嘉懿忙道:「那我去!我去!」
父親一走,江嘉懿愁眉看著屏風後的女子青蓮,青蓮默默走出來,柔聲道:「爺,就去吧,若是夫人一定要為您娶妻,下次也別再拒了。」
江嘉懿執著青蓮的手,「我此生只願娶你為妻,若是父親母親一直不同意,我便一直不娶。」
青蓮垂眸,臉色並不好看,她抽出手,「妾替郎君收拾行李。」
「這是哪組做的灰漿?」
來人氣勢洶洶,提著一桶灰漿興師問罪。
雲舒月從蒸籠後面抬起頭,茫然看著。
張大娘上前看了看:「這桶灰漿粘度不夠,應是糯米沒蒸好。」
木桶上掛著竹牌,竹牌上刻著相應匠人的代號。
「看看今日又是誰要被扣工錢了?」
「這一組負責蒸糯米的是雲舒月。」
雲舒月怯怯站起身,「是,是我哪裡沒做好嗎?」
張大娘是個熱心腸,對她道:「許是蒸的時長不夠。」
那督工可沒那麼好脾氣,指著她罵道:「你可知你耽誤了工程進度,今晚重新做一桶灰漿出來,做不出來不許走!」
第19章江清辭幫雲舒月蒸了三缸……
雲舒月垂頭不語,不敢嗆聲,應是她今日急躁了些,光想著下工後回去吃紅燒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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