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浮生的異常以及他對裴青雲莫名的恨意從何而來,她都想通了。
但她並沒有直接挑破這件事,而是問了句:「你很怕我死?」
所以,他才不讓她離開。
即墨浮生正在穿衣,動作明顯一頓,隨後露出一個笑容,像是強調一樣,他道了句:「師尊不會死的。」
他重生回來,就是為了救她啊。
師溫心下有了底。
在他出去後,師溫又在梳妝檯前坐了好一會,她在思考著什麼。
即墨浮生最懂鞭長莫及這個道理,就像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困在身邊,恨不得將她時刻置於自己羽翼的保護之下。
他一定不想重蹈覆轍。
而她現在沒有靈力,無疑是危險的,也無法永遠保證這個地方是安全的,更何況裴青雲的目的是她。
他一定會給她留條後路,就算她遇到險境,也不至於全無反擊之力。
所以,這腳鐐的鑰匙一定在她附近。
視線鎖定在梳妝檯上的兔子吊墜,她拿起吊墜。
她手裡的這個明顯比起以往的更重。
能藏東西的地方好像只有這隻兔子了。
師溫試著打開。
幾番嘗試之後,兔子頭部和身子分離了,兔子頸部伸出金屬部分,像是一把縮小版的劍,而兔子身體就是裝劍的劍鞘。
她費盡心思找的鑰匙一直就在這。
看著手中的鑰匙,師溫笑了。
他對她的愛,是名為權利的枷鎖,也是通向自由的鑰匙。
第116章 至寶等吾歸,不負君。
想明白即墨浮生這麼做的意義,師溫露出一個讚賞又欣慰的笑。
她不得不誇他一句聰明。
用這鑰匙打開腳鐐,就代表她接受他的愛嗎?
不過,這挑戰她接受。
師溫沒有絲毫猶豫,拿著鑰匙,插入鎖孔中。
腳鐐就打開了。
師溫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蹭蹭蹭往上漲,就連靈力也是,最後停在化神期。
神識中,本命劍劍靈也在慢慢甦醒。
「生息。」
聽到呼喚聲,生息高興得快要哭了。
她連忙問道:「師溫溫,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她當時看到即墨浮生把鏈子鎖在師溫腳上的時候都快嚇死了,她真的很想做什麼但卻有心無力。
說到這,師溫難得沉默了一瞬。
她淡聲道:「沒有。」
「真的沒有?他沒有強迫你做那種事吧?」
耳朵爬上一抹薄紅,師溫極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沒有。」
生息一愣,語出驚人:「那他不行啊。」
師溫還真順著她說的話思考了一下,那晚她手都酸了,也沒見他有絲毫疲軟,應該也不是不行吧。
瞧著這話題隱隱有往顏色發展的趨勢,師溫及時打住了接下來的想法。
在師溫神識中的生息似乎感覺到什麼,試探道:「師溫溫,你好像動心了。」
她能感受到她情緒波動很大,甚至還散發著粉色氣息。
「或許吧。」師溫回答得模稜兩可,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
見她心裡有主意了,生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只要師溫溫好好的。
「要做正事了。」師溫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
「什麼事啊?」生息明顯很有興趣,「是跟即墨浮生有關嗎?我也要來幫忙。」
如果是把即墨浮生做掉,她肯定沖在最前面。
「不是。」
生息還有點失落。
在臨走前,師溫再三考慮,還是給即墨浮生留了一張紙條。
恢復靈力的師溫輕而易舉地從院子裡闖了出去。
出院子之後,她看了眼四周,往流光派的方向御劍而去,速度飛快。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師溫心中只剩一個念頭:要保住流光派。
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降落在流光派學堂後面的竹林。
在院中乘涼的老者突然坐起了身子,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看向院子門前的方向。
師溫走到老者面前,喊了聲:「七叔。」
聽到這聲稱呼,老者一時愣住。
自師溫長大後,她便很少這麼叫他了,這一聲「七叔」不知隔了多少春秋啊。
老者心下觸動不已,那雙只剩兩個空洞的眼睛竟奇異地亮了起來:「你這是解開封印了?」
「也好也好。」徐七一點點了好幾個頭,那張滿是蒼老的臉上既見辛酸又見喜悅,「你還年輕,確實應該多出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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