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子有點皺,不過她也沒太在意。
師溫起床穿衣,洗漱簪發。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師尊,是我,弟子來給你換花了。」即墨浮生清悅的聲音傳來。
師溫微微蹙起眉頭。
這麼一大早就來換花?
而後,她飛快將頭髮束好,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師溫便迎上少年那張帶笑的俊臉。
即墨浮生手捧一束花,站在門口。
那一刻,師溫差點以為即墨浮生是早早在門外等候心上人一同出去的小郎君,而她就是那個心上人。
她定了定心神,道:「你進去吧。」
正好,她要去打水洗漱。
說完,師溫跨過門檻,同即墨浮生擦身而過。
腳步聲越來越遠,即墨浮生捏緊了手中的花朵,眸中泛起一絲絲苦澀的笑意。
師尊,你就連多和弟子待一會都不願嗎?
師溫洗漱完回來,看到的是即墨浮生正好換完插花。
他見她回來,露出一個淺笑,問道:「師尊,昨晚睡得可還好?」
這也太像極了你沒話找話的樣子了吧?
師溫只得回了句:「尚可。」
聽到這個回答,即墨浮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
「今日的花已經換好了,那弟子先退下了。」
師溫微微頷首。
接下來的幾天,即墨浮生都會給花瓶換上一束鮮花,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好像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回到去須彌秘境之前的平和。
但是在這份平和之下,終究是有什麼變了,即墨浮生不再和師溫貧嘴,像是被套上一個拘謹的外殼,而師溫比以往更沉默。
比如師溫的硯台不小心被即墨浮生打翻了,若是換成平日,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即墨浮生卻偏偏連連道歉。
「師尊,我這就收拾。」少年垂著頭。
從師溫的角度看,能看到他繃直的嘴角,她揮揮手,滿不在乎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在推開門的那一瞬,即墨浮生眼神立馬變得幽深起來,他將手中的瓶子往袖子裡藏了藏。
可惜這些,師溫都沒看到,她也不知道,這個看似已經回歸正途的弟子每天晚上做著多大逆不道的事。
「轟隆隆。」
這天,臨丹峰上空縈繞著一大片烏雲,藍紫色的雷電在雲層間翻動著,透著無盡的威壓。
即墨浮生的元嬰劫來了。
師溫立馬從房間出來,去尋找即墨浮生,等她趕到,正好看到少年進去的背影。
即墨浮生正好在這時回過頭,看到師溫的那一瞬,展顏一笑,仿佛在說:師尊放心,弟子一定會好好出來的。
師溫抿了下唇,心下多了幾分擔憂。
生息也是看出來了,現身安慰道:「放心吧,師溫溫,『禍害遺千年』,只是一個元嬰劫,他死不了的。」
「我沒在擔心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師溫也愣住了,她一向不屑於說謊,但這是她頭回如此不坦率。
她這是怎麼了?
生息都能看出她在口是心非了,還能說什麼呢。
「不值得。」
一道天雷劈下,那邊即墨浮生已經開始渡元嬰劫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來看,其中就有掌門。
掌門問:「即墨師弟這是在渡元嬰劫吧?」
師溫點了點頭。
掌門還有點意外。
自從那日師溫罰即墨浮生之後,本以為兩人關係會降至冰點,但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差,從師溫會現身幫即墨浮生護法這點就能看出。
他沉默了一瞬,才小心翼翼道:「尊者不必太將那些流言放在心上。」
「什麼流言?」師溫問道。
這段時間她都沒怎麼出臨丹峰,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她那樣子,掌門頓時在心底有點後悔自己多言了。
人家師徒好著呢,他在這杞人憂天什麼。
他揚起一個笑容:「沒什麼,只是一些小輩對事情知道的一知半解然後在那瞎說。」
那她可高低要聽一下了。
師溫道:「你說吧。」
掌門摸了下鼻子,明顯底氣不足:「之前尊者不是把即墨師弟送去刑罰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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