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多年不收徒弟,什麼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怎麼這會就衝動了?」
徐七就像是在引導一個發小脾氣的孩子那樣循循善誘。
「你能保證,你養的徒弟不會變成刺向你的那把刀嗎?」
是啊,師溫的爐鼎體質終究是個禍患。
大多數爐鼎的下場都很慘,要麼淪為禁臠慘死,要麼走火入魔,只有師溫一個人是爐鼎體質還能修煉到如此高度。
你想想,一個有化神修為的爐鼎不就等同於極品大補丹,那些老怪物拼了命也會要把她搶到手。
師溫明白老人在提醒她,在慎重思考後,才給出答案:「不能,但如果他發現了,我會親手殺了他。」
她眸中沒有絲毫波動,似乎說的是什麼稀鬆平常的事。
徐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沒好氣道:「那你最好祈禱你那小徒弟不要長歪了。」
「我會的。」
師尊堅定地點點頭。
「走吧走吧,看到你就沒好事。」徐七開始下逐客令。
反正該提醒的他都提醒過了。
「晚輩告辭。」
師溫也沒多留。
待她走後,徐七扶著後腰,哼哼唧唧道:「人老了,也該閒下來了。」
待他準備進屋時,他腳步一頓,拖著快散架的身體,朝圍欄那邊的花圃走去。
他撐著膝蓋,慢慢蹲下身,伸手一摸,地上的泥土濕濕的,顯然是誰幫他翻新過了。
而這裡,只有師溫來過。
他把拍掉手上的泥土,笑了。
那就找個時間看看她收的徒弟吧。
一片竹葉飄飄悠悠落下來,風一卷,穿過窗戶,落在地上。
即墨浮生注意到了這片竹葉,但他也只是看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繼續在紙上寫著什麼。
講台上,夫子在講解一些基礎符籙,底下有人也在認真學習,有人則是神遊天外。
不過,這些都不關即墨浮生什麼事。
這些內容他已經爛熟於心,聽與不聽都沒有太大差別。
他看了眼自己畫的一疊符籙,空白符紙就只剩幾張。
時間有點難熬啊。
不知道師尊怎麼樣了。
這樣一想,他覺得這學堂好像也不是必須要上的,有那時間多和師尊相處不好嗎。
不過,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
前世,黃旭對他栽贓陷害,攻擊謾罵,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想到這裡,即墨浮生眸子沉下來。
這種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就小爺我這學識,還要上學堂?這不是浪費時間嗎?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想的。」
那囂張的語氣,一聽就是哪家的小少爺來這作威作福來了。
李夫子臉色一沉。
門口出現一個孩童,粉雕玉琢,貴氣逼人。
他的五官精緻,氣質張揚,一臉不太樂意。
霍煜奇環視一圈,目光在即墨浮生身上停留好一會,抬起下巴,一臉倨傲:「哦,原來這裡還是有人築基的啊,那小爺勉強在這上課吧。」
李夫子就見霍煜奇自顧自地走進來,他還沒見哪個弟子這麼囂張。
待看到霍煜奇手上的戒指,他態度變了。
修真界除了有宗門之外,還有幾大家族,那些家族出天賦卓絕的天才,有錢有權,而玄龍鐵戒,正是霍家的信物,還是主家才能佩戴的。
不出意外,這個孩童就是以後霍家的家主了。
李夫子就像氣球一下子癟了,任由霍煜奇在課堂上橫行霸道。
「你,給我讓開,小爺要坐在這。」
他指的是即墨浮生旁邊的位置。
那小童迫於壓力起身了。
即墨浮生好似沒看到霍煜奇一樣,只專心做好手上的事情。
就在這時,手肘被撞了一下,在紙上劃出一道痕跡,好好的一道符硬是給毀了。
他抿了下唇,眼神徹底陰沉下來,放下手中的筆。
底下發生了摩擦,李夫子也只是看著這一切,沒有開口。
即墨浮生一眼便看出李夫子打算息事寧人,他舉起手,道:「夫子,學生有事要說。」
「說!」
他倒是要看看還能出什麼亂子。
即墨浮生緩緩抬起眸子,口齒清晰,落落大方:「如果有學生目無尊長,擾亂紀律,應該如何懲罰?」
他的忽然出聲讓其他弟子們驚呆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即墨浮生嗎?
原來他瞧著很是陰鬱,還畏畏縮縮的,就連說話也有點吐字不清,叫人不太喜歡。
但現在,他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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