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利汀把每一份報紙平鋪開,鋪在桌案和地上,逐字逐句分析,沒有從裡面發現任何關鍵字眼。
她所關心的人的消息,就和她那日在殿上公然刺殺皇帝的消息一樣,都毫無波瀾地消失了。
如今已是她離開王廷的第五天。
不好的消息。外面已經有穿著不一樣服裝的人來向裡面窺望。維爾利汀透過窗內白紗觀察著外面,她看得見別人,別人看不見她自己。
她心知這些人過不了幾天就會打開這裡的大門。或者是向這座房屋的主人找個理由,或許假裝把這裡視作無主的屋子根本不找理由。
他們會在半夜三更出其不意的時間來到這裡,她要離開,儘快。
在夜色來臨之前,維爾利汀出發了。
將到來的夜色是她最好的掩護。而那些趁著夜色遮掩的人若進到那裡,只會發現那座房屋空無一人。
她在房梁的不顯眼處給赫妮留了提前商定好的記號,自己趁著沒人注意時離開。一個人走在黃昏下的麥田邊上,穿著黑色便裝,避開了可能遇見的所有人。
直到為夜裡將要來的長途跋涉而暫時休憩時,路邊又有些農民討論今日的農忙事務,才停下來駐足傾聽些許。
在這持續的緊張中,聽農民在入夜歇息前講講今天的事情,可能就是她這幾天唯一的娛樂了。
其中一位農民說:
「城口的守衛最近好像在找一個氣質非凡的女人,非得一個一個揪著路過的人對比,旁人想知道畫像上到底畫著什麼,湊過去瞅一瞅,還不讓看呢!」
「嗨,管他畫像上到底畫著什麼。我只知道那些大老爺又不讓我們好過嘍!前幾天進城賣的青瓜和菜,在晴日下曬了一個上午,都蔫了不好賣了!」
「你說那上面要找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個人提出疑問,另外兩個
加入討論。嘰里咕嚕討論了一會,最終也沒討論出結果。
維爾利汀收神,欲繼續走時,忽地聽其中一個人說道:
「總不能是抓我們的王后殿下吧!王后殿下那麼仁慈,王廷里要抓的一定不是她。」
「你在說什麼傻話!」另一人趕忙捂他嘴制止。看了看四周,沒看見什麼莫須有的人,才接著發話:
「王后殿下也是你能討論的!殿下給我們帶來的好處,你都忘了嗎!還敢在這裡討論抓的是不是她!」
「我這不就是一時走了嘴嘛……」另一人無奈。
「……不過,我倒絕對不希望抓的是她。王后殿下發布的什麼新……條律,可是這些年唯一利於俺們最底層人的!俺地里新長的瓜還得多謝她呢!沒有殿下,全部的地都用來長麥子交稅了,誰還有空心思和空地來種瓜呀?」
維爾利汀越聽越心情沉重無比。
他們剛才討論了些稅,可她明明記得這裡的稅根本不到那個數額。一定是這一片的貴族違反規章給他們偷偷加重了,可即使是她,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土地和稅款永遠是農民最重要的事。不,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國家最重要的事。
可她現在甚至連自身安全都保護不住,還有那未登上的王座,何時能調理好那些害死人的稅款?
她的心情鬱悶著鬱悶著,便到了深夜。
周邊的黑夜濃稠得不行。放眼望去,整片廣闊田地上望不見一絲光。
維爾利汀必須停下了,現在不停下來,她會在天亮之前走錯方向。
可這附近連處可見的村莊都沒有,她到哪裡去歇腳?
正在這時,維爾利汀看見了一絲光。
一點閃動的光。有光就代表著有人,維爾利汀向那裡靠近過去。
倒不是說要借宿,她只是想看看有沒有可供休憩的棚地,有沒有能找到的水源。
……喉嚨已經幹了半日,她得想辦法找到些水喝。
等到靠近之時,她才發現那裡是座單獨的簡易屋舍。一位婦人在屋前舀著水,躬身在那井前,身前繫著圍裙。
她看見走近的維爾利汀,當下笑了笑,招呼道:
「附近沒有可住的地方了!夜裡在這田地里走是很危險的,來我這裡住一晚吧?」
維爾利汀明明只是靠近著,什麼也沒說。屋門前那座懸掛在門上的小燈照亮了她的半副身形。
她眸光微動,並未拒絕,跟著那婦人進了屋。
僅憑一眼她就能判斷出這婦人是單身,屋前擺著的工具都是些簡易的工具,沒有需要兩個人才能操作的。舀起井水的瓢也只有一個,僅邊緣掉了點漆,接近全新,絕不是兩人共同使用的樣子。
婦人拿碗盛了井水給她喝,維爾利汀接過飲下。
鄉村的井水甘甜,一點也沒有河水裡的那股土腥味。維爾利汀喝完過後,視線微動了動,並沒有提那個她了解不到的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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