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臂上,儼然是一排猙獰的針孔,在白皙的皮膚上點點滴滴,密密麻麻,一圈圈黑印自針孔圓心處擴散開來,如同久治不愈已然腐爛的疴疤,刺眼至極。
!!!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臉色蒼白的那麼病態,他居然……他怎麼……怎麼能……
方衍之震驚地退後兩步,半天沒說出話。
現在想來,當時他確是被滔天的驚怒沖昏了頭腦,直到這次得知江以謙還活著的訊息後,許多藏匿在冰山下的隱秘疑點如電流般「滋滋」冒出來,噼里啪啦的在大腦里交火,一瞬融會貫通,曾經無數次回想和分析的細節清晰如昨,現在……就差求證了。
吸毒?反水?叛徒?
他當時怎麼就真的被江以謙那孫子給騙過去了呢……
「我志願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我保證忠於中國共產黨,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忠於法律。」
烈烈驕陽,五星紅旗冉冉升起,國歌莊嚴,挺拔如松的一排排年輕警察目光清澈堅定,語聲擲地鏗鏘。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高懸的警徽,尚且未沾血跡、不曾漿洗的一身身嶄新警服,年少時一腔孤勇刻下的忠骨。
「我願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
宣誓聲振聾發聵,並排而站的兄弟倆曾默契地在心中發誓日後也要並肩而戰,不負誓言,金色的陽光籠罩在他們的身上,寬闊的柏油路,光明的仿佛能一生走到頭。
三年前的方衍之當然不可能想得通,他把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心裡憤怒又茫然。
「你看,難道你還會幫我去吸毒不成。」
外面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響亮的警笛嗚哩聲,裡面卻靜的連落根針都聽得見。
江以謙隨手把袖子拉下來,嘲諷地勾了下嘴角:「按你方大英雄的作風,我想都不用想,你一定會綁了我給我強制戒斷,並且想當然地認為這麼做理所應當是為了我好,是吧?」
「江以謙!」
難道不對嗎,難道讓他助紂為虐地幫一個緝毒警吸毒,最後結局是一針管開天窗給活生生地打死那麼沒有尊嚴的死法嗎。
方衍之指著他聲嘶力竭地吼,眼圈直接紅了,瞪向他的目光里全是沉痛失望和恨鐵不成鋼:「你他媽的是個警察,是個警察,你是個緝毒警啊你到底還記不記得——」
高考志願那一欄兩人如出一轍的公大 ,留在訓練場上受傷時的鮮血和精疲力盡時的汗珠,警官證上的二寸免冠照……
這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簡直……太他媽的可笑了。
……
「如果我的推理正確的話……」
天台上的方衍之緊緊閉上雙眼,吐出一口滾燙又顫抖的熱氣:「吊出淼水村,還有把消息傳給蕭挽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
之前種種 ,不過是為了埋一個更長,更深的魚餌罷了。
用這種方式打造一個更完美的臥底,虧他們想的出來……
他搖了搖頭:「我繼續說。」
……
江以謙面色陰鬱地拿袖子抹掉嘴角的血,毫不客氣地回瞪回去。
他的身形比一般男人要瘦削些,也看不太出來警校生標配的一身肌肉,長相併不十分出眾卻勝在清秀溫和,有一種煙雨江南般淡淡的書卷氣,但此刻,他的目光像是淬滿了毒液般,陰狠又刻毒。
「不用你提醒,如果可以我也想好好走在陽關道上,誰願意弄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毒癮,到底是怎麼染的?」
方衍之怔了一下。
那是在一次行動中,江以謙和另外兩人偽裝成買家去和毒販交易時出了情況,為了打消毒販的懷疑,江以謙不得不以身「試貨」,這才染上了毒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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