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
眼睛被蒙上了黑布, 手腳也被綁住了,後頸還在隱隱地發痛。
對了,剛才……剛才那個黑衣人抓著她的手刺死李川後, 她就被人打暈了。
這裡的地方空間不會很大,還有些顛簸,應該是在車裡。
不能被發現她已經醒了。
顧連綿有意識地把呼吸調至緩慢, 清淺得如同睡著之人一般。
「醒了就別裝著了。」
奈何總有人敏銳的過頭, 幾乎是瞬息之間就發覺了她的甦醒。微微有些嘶啞的聲音緩慢地響起, 雖然並非是她以前聽過的任何一種聲線, 卻隱隱有些熟悉。
「安停舟?」
周圍小小地靜默了一下,隨即一聲有些張揚的過分的笑聲兀自在安靜的空氣里炸裂開來……是他,沒錯了。
「雖然知道多半你是詐我的, 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誇你一句, 師妹,好耳力,好記性。」
眼前驟然一亮——
長久的黑暗讓她一瞬間不太能適應如此強烈的光線,她拼命地眨了好幾下眼, 才漸漸地能看清眼前的情形。
她此時正坐在一輛轎車的后座上,旁邊就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安停舟, 駕駛位開車的……正是剛才的那個黑衣人。
顧連綿閉了閉眼, 剎那之間所有的疑點和線索都串聯起來了……原來是這樣。
暗夜中的光線很差, 車窗里兩邊的樹影飛速後移, 看久了會令人有些眼花繚亂。
她對方向和路況的認知能力天生不太好, 再加上又是夜晚, 所以只能看出他們是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公路上。
不知道暈了多久, 也沒法從時間上進行推算。
「感覺怎麼樣?」
安停舟笑眯眯地看著她, 精緻的眉眼彎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挽了一腔溫柔似的柔情無限。
怎麼樣?
滾燙的血液已然冷卻,凝固在衣褲以及被噴濺到的皮膚上,乾涸成了血痂,觸目驚心地附著著,清清楚楚地提醒著她又一條生命的隕落。
她似乎還能聽得到利刃入體時血管的爆裂和肌膚撕開的鈍響聲,細細密密地一遍又一遍迴響,那麼近的距離,卻無法挽回的死亡。
這個人居然還在問自己怎麼樣?
「我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是有什麼理由?」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地問道,幾乎快要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理由?」安停舟似是被問住了,頗為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恍然大悟般地回答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啊,我就是太無聊了而已。」
無聊?
原來殺人的理由,居然是可以是因為無聊的嗎?無聊啊……就可以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抹殺嗎?
這種人究竟有沒有對生命和人性最起碼的敬畏啊。
「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壓抑了多日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地徹底爆發,氣得顧連綿渾身發抖起來,她卯足了全力狠狠地用肩膀撞向安停舟,同時暴怒地大吼道。
奈何她在罵人的天分上著實不高,搜腸刮肚地就憋了這麼一句出來,剩下的大半怒火都生生梗到了半中央,不上不下地沸騰著,在撐爆的邊緣徘徊之間最終全都匯於了這兇猛的一擊之上。
可惜安停舟似是一早就預料到了她會有此反應,不慌不忙地往一邊輕巧避開,然後順著她的衝勁反手將人摁到了靠他那邊的車窗上。
極響的「嘭」的一聲,顧連綿的頭重重撞上了車窗,血順著她瑩白的面頰滴落下來,點點落在米黃色的坐墊上,觸目驚心的冶艷。
車窗是鋼化玻璃的,卻被這肉體凡胎活生生撞出了裂痕來,可見這一下究竟是有多狠了。
這一撞著實是過於嚴重了,她頓時眼冒金星,覺得自己的腦袋快是要裂開,一陣一陣地嗡嗡作響,顛三倒四地含糊著發疼。視野也猶如被攪皺了的湖水,一波一波地散開,就是久久無法回歸平靜,反而愈發地混亂。
恍惚中男人的手輕柔地落在她的頭頂上,頗有些憐惜意味地撫摸了一下,像是年長之人對著不懂事的孩童的無奈低語:「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這個王八蛋。
顧連綿顧不得還在持續的眩暈和痛意,用力地一擺頭,惡狠狠地將那隻手甩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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