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生活後,她就經常到處走街串巷吃,沒捨得在吃和穿上為難過自己。而且對吃她還有獨到的天分,基本吃過的東西回到家她就能自己做出一樣的來。
她吃掉了一碗牛肉麵覺得還不夠,又叫王二嬸去加了份煎蛋,再要一碗牛腩湯、三串烤羊肉。
餓幾天了,這倆婆子一看沒少算計自己,不吃白不吃。
吃飽才能養好體力踩碾奇葩!
王二嬸撥拉著錢摳門,一份牛肉麵兩毛八,煎蛋一毛五,一碗牛腩湯三毛五,羊肉串兩毛七……僅一頓就去一塊多,這姑娘看著苗條,吃得忒糟蹋!
可眼瞅蘇麥麥吃得那麼香,連王二嬸也忍不住嘴饞了,把東西端給蘇麥麥後,就也給自己買了塊醬香餅。
走過來的時候地板打滑,差點把她跌個狗撲食。蘇麥麥眼尖,出於怕她碰翻自己的美食,便伸出手臂託了她一把,王二嬸才堪堪坐穩了。
不免吃驚:「姑娘咋手勁還挺大?」
蘇麥麥顧著吃沒應她,小時候她媽帶她去練過幾年跆拳道,說女孩子要有自我保護能力。
蘇麥麥一點底子是有的,純屬下意識反應。
王二嬸又覺得這姑娘還不賴,想起葛翠平那含糊發虛的語氣,就想套出幾句話來。
一時嘖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像朵花一樣,哪裡用愁找婆家,遠的不說,這附近的幾個駐地,大院裡那些幹部官兵們都急著娶媳婦。你想,他們工資拿的又穩,受人尊重,平時哪也不去,下了班就回院裡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的挑選!那劉家小子既然要攀高枝,讓他去就是了,怎上趕著非要強嫁呢?」
「攀高枝,攀誰的高枝……」蘇麥麥留意到了話中的漏洞。
王二嬸驚覺自己說漏嘴了,匆忙彌補:「啊這,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人家出來做生意,眼光高了,你再強嫁也沒啥意思了。我這是看著你條件好,才好心好意的勸你。你若是願意,趕明兒我就給你找個部隊的官兵過來見見,沒準還能排起長隊來!」
蘇麥麥沒那麼容易敷衍,目露惆悵:「如果偉民哥對我沒意思,他那天來柳樹鎮找我做什麼?該叫他送我回招待所的,沒準流氓也不敢爬窗了。」
其實她根本不確定劉偉民來沒來,權屬套話。
王二嬸果然上了套:「你知道他來找過你了?」
「知道啊,我們還在麵館里吃了飯。就是奇怪怎的那麼巧,他回去就搬貨受傷了。」蘇麥麥大言不慚地忽悠。
啐,什麼東西,都要娶丁主任的獨生女了,還到別的女人跟前充深情!
饒是王二嬸自己幹了昧心事,都替嬌花一樣的蘇麥麥不值。只好囁嚅地附和:「那誰說不是呢,時間也趕不上趟。」
蘇麥麥頓時就有譜了。
正說著,門外進來了一對兒姑侄樣的外地女人,有兩個勤務員模樣的小伙子,身穿綠軍裝藍軍褲陪著走進來。柳樹鎮附近既有空軍駐地,也有陸軍駐地,應該是剛剛從車站接來的,先在這裡落個腳,吃頓飯。
大院裡男多女少,很多嫂子會去信給老家,找適齡的親戚家姑娘來部隊相親。
蘇麥麥正在啃羊肉串,那滋油冒香的孜然味兒散開,引得兩名官兵都不自覺目光看過來。
這個年代還沒有後來的文胸款式,女人們穿的大多數是舊式的白棉布背心款,沒有鋼圈和海綿,但透氣舒適性足。
蘇麥麥彎著肩膀吃,肩背就印出了淡淡的白色條痕,把濃眉大眼的官兵立刻羞窘地背過身去,看都不再往這邊看來。
王二嬸瞥見這一幕,本來只是隨口一說,頓時就又想賺蘇麥麥的錢了。
如果真給這姑娘說門親事,自己還能賺筆媒人費!
蘇麥麥儼然沒發覺身後瞬時而去的這一幕,她只觀察了好半天,尋思著王二嬸也不是個輕省的,不如把她推出去給葛翠平添點麻煩。
蘇麥麥就做出一副誠懇柔弱的模樣,慢聲說道:「王嬸子怕是在哪聽岔了,當初我爺爺是生產隊的幹部,翠平姨頻繁上我家熱絡關係,是他們主動攀的親。就算來北疆做生意,也是問我家湊了錢,怎能說我要強嫁?」
「我這是親爹找了後媽,想把我賣給吃喝嫖賭的廠長侄子,無路之下才逃出來投靠的。沒想到卻遇到這種糟心事,不管怎樣,我都得把背後作惡的壞人抓住,為自己澄清,也為了給偉民哥的情意負責。」
「還有你啊王嬸子,那天晚上就只你知道我端了熱水盆子進屋,這事到派出所里你也有干係,可得做好心裡準備。翠平姨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在湖北老家都傳開了,你幫她的未婚兒媳澄了清,她那麼大方,一定要大筆的厚謝你。」蘇麥麥意有所指正話反說著。
還情意,還大筆,這都擔了多大風險,連商量好的錢都想賴掉不給……
黑心爛肺臉比屁股大的葛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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