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男人觀察著他頹然又陰霾的表情,開始猶疑,一時半刻地還真拿不準主意,手上的勁道也鬆了幾分。
傅糯糯這才緩過氣來,臉色泛白。
高個男人也是半信半疑,遲疑了下便是低罵一聲,厲聲道:「瑪德,你個小兔崽子。說,到底交給了誰!」
「秦閒,軍隊裡的那個秦閒。」
「誰!?」
瞎謅完全不用打草稿,傅尚夏謊話脫口而出,扯著軍隊的虎皮,料想這兩人也會顧及一點,為今之計就是先糊弄住人,路上再想辦法逃跑。
果然,只聽二人吸了一口涼氣,臉上表情瞬間變得難看,連刀架脖子的動作都做出幾分緊迫感。
傅尚夏也又驚又疑,他是想用軍部來做靠山,但效果好像比他自己預料的更好,一個被派來看著他的少校就能嚇住這兩個窮凶極惡之徒?
怕他說真的,高個男人心裡生怵,舉棋不定地問了一句:「你怎麼認識他?」
矮個男人則是喘著粗氣問:「你把東西交給了帝國?你真的能確定他沒打開看?」
兩人如臨大敵的神色卻不是眼下能探究的,傅尚夏心下一松,回答也多了幾分誠然:「鄰居。最近新搬來的,畫靈是一頭銀環蛇。」
秦閒是銀環蛇主人這點,傅尚夏也是猜的,那隻小蛇其實就在他的外套口袋裡,似乎是弓著身體準備進攻的狀態。
但卻被傅尚夏按了下來。
銀環蛇實在太細太小了,等會兒跑路的時候丟出來可能會有奇效。
聽他把銀環蛇都說了出來,兩個男人心裡更信了他的說辭,互相用眼神來回打著交流,最後,矮個男人粗聲粗氣道:
「哼,小子。算你和你妹妹運氣好,我們暫且留你一命,不過你最好都說的是真話,不然我們兄弟二人定讓你生不如死。」
傅尚夏點了點頭,將人應付了過去,便聽二人就在跟前商量起如何帶他們去找秦閒,他忙拉過傅糯糯打算跑路。
只是,拉了一下,沒拉動。
傅糯糯的另一隻手被高個男人拽住了,他神色陰沉,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他狠辣地拽走小姑娘,呵道:
「差點叫你給騙過去了,那個姓秦的半點都不會多管閒事,冷情冷血,能收你送的東西?!」
雷射刀薄而銳利的刀刃這一次橫在了他的脖頸處,寒芒和隱約見著的青筋血管交匯處脆弱的美感。
心急促地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膛來,而傅尚夏面上只是一挑眉,試圖讓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長身玉立,整個人如同一棵挺立的青松。
他沒說話,腦中極速思考著對策。
「宋宋,唱歌!」
傅糯糯忽然地出聲,讓兩個男人將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陰森森的眼神看得她一個瑟縮,縮了縮身體,帶著哭腔把話說完了。
悠揚婉轉的鳥啼聲好似世界上最美好的音樂,連鳥中嗓音最好的百靈鳥似乎都比不上它。
就在傅尚夏失去焦距,眼神渙散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拉住了他,將他拽回了神。
傅糯糯死死地抿住嘴,不敢有任何耽擱,趁著畫靈眩暈敵人的間隙,就想往前跑,但手卻被哥哥扒開了。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傅尚夏笑著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跑,自己扭頭,則劈手奪過高個男人手裡的雷射刀。
以防男人護得死,他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連鍛鐵畫的巧勁都用上了。
高個男人吃痛,鬆了手,刀柄被傅尚夏伸手握住。
但男人經驗老道,神思立即從眩暈狀態下緩了過來,猙獰著面孔想要搶過來。
來不及先捅他一刀,傅尚夏在心裡暗道了聲對不起,就順手將小蛇丟到了高個男人的臉上。
蛇不白還在神遊當中,直到身體感受到一層黑布,他猛地反應過來,張嘴便是一口咬在了高個男人鼻樑上,力道之大,就差將男人的鼻子撕下來了。
男人痛得伸手去抓臉上的蛇形畫靈,齜牙咧嘴地也不忘高聲喚同伴:「蠢貨,還不回神過來幫忙。」
說話間,高個男人也沒有任何同事情誼地擲出一柄短刀,命中的對象不是傅尚夏。
短刀毫不留情地刺進手掌,疼得矮個男人尖叫不止,才脫離了控制。
矮個男人狠狠地瞥了眼還在和小隻銀環蛇斗得火熱的男人,果斷騎著自己的畫靈追上了傅尚夏。
傅尚夏半眯著眼看著那人的大隻畫靈,餘光瞅了瞅傅糯糯的情況,低低了笑了一聲,重明鳥便懂了他的意思。
「啾啾。」重明也可以。
眨眼間,金色的毛糰子就變大了數倍,再降低點速度,足夠傅尚夏騎上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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