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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帝奧蘭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用指尖蹭去嘴角的殘留的液體,視線追向青年消失的背影。

「迪亞斯……神聖和高潔之物麼……」

「……要弄髒看看……」

他低聲輕喃,眼眸深沉,嘴角笑意漸深。

……

返回宴會廳後,迪亞斯便以醉酒不適提前離場休息。

貝卓想要送他回醫療部的病房,被迪亞斯冷臉一口拒絕,頭也不回地匆忙離去。

「……是因為我剛才說他像上古紀元的皇子嗎?」

後知後覺的貝卓詢問阿爾托利,一臉不安。

「別多想。」

阿爾托利瞥向跟在迪亞斯身後歸來的蟲帝陛下,拍肩以示安慰。

奧蘭陛下離去時只穿了襯衫,回來時卻馬甲外套一應俱全。

由於坐得近加有心辨識,阿爾托利在滿屋食物調料和酒氣中,嗅出了一絲血腥。

才剛開始就見血,以後還得了?

大概能腦補出來發生什麼的銀髮雄子抿了抿唇,決定之後要多多留心、緊密觀察,以控進度。

一個半小時後,安息節晚宴結束。

教宗塞爾蘇斯和林德共坐一輛懸浮車,返回教宗居所。

車門關上,前后座隔板升起。

塞爾蘇斯吐出一口濁氣,向外扯松脖頸間的領帶,解開領口,將袖子挽疊到胳膊肘,自然而然地將腦袋垂靠上雌蟲肩膀。

林德坐直身體,右臂抬起,撫上雄蟲後背,讓對方靠得更舒服一些。

「你收到戴恩的消息了嗎?」

塞爾蘇斯閉上眼睛,放鬆身體,嗅聞縈繞在鼻尖的信息素。

「他罵我是搞大你肚子的渣蟲,讓我把你還給他。」

「呵。」

林德身體一僵:「聖座,他喝醉了。」

「我知道。」塞爾蘇斯回道,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他還在個蟲社交帳號發了條動態,說我們聯手欺騙他,說自己像個傻子。」

「……」林德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隱約能察覺出雄蟲語氣里的一絲興師問罪,但直覺卻不像是對哈馬迪,反而像是自己?

「他是傻子?那我就是傻子中的傻子。」

忽然,塞爾蘇斯冷笑一聲,猛地起身扭頭,一手捏握住林德肩頭,紫色眼瞳在車內燈光下映照下竟顯得無比晦暗。

林德跟著警覺地直起身來,一時之間心臟咚咚直跳。

那日在書房,林德被塞爾蘇斯二次加深標記,艹得神志不清。

就連最後雄蟲從迪亞斯姓名逼問那個「愛他多久」的問題,他看似清醒,實則在又一波狂風驟雨中被顛得神智散落,毫無保留地如實回答。

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很滿意雌蟲的答案,其他問題,塞爾蘇斯卻是一個沒問。

林德還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

卻沒想到,安息節之夜,稍微多喝了些的雄蟲,又想起了這茬。

「二十五年……是那次FQ期……?」

塞爾蘇斯微微眯眼,目光在林德臉上來回遊走:「我失去記憶那次?」

「……是。」

心知躲不過,林德咬牙,心中一橫,已下了全部坦白的決心。

「那次,我是要拒絕的……但您……」

「根本不允許。」

久遠的回憶在腦中復甦,隨之而來的身體感知,排在前面的仍然是僵死、後怕和恐怖。

也是那次,林德才知曉雄蟲往日是多麼的自律與克制,哪怕看著已經瀕臨失控、危險至極,但實際離那條真正的線還有很遠很遠。

「說實話,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裡。」

林德沉聲苦笑:「不過中間您有短暫的恢復意識……所以……」

所以他沒有逃。

一地狼藉中,遍體鱗傷的金髮雌蟲忽然發現有一個天賜的良機擺在他的面前。

一個他從不敢想像、但當那一刻到來時,才發現自己極度渴望的機會。

「……後來,發現懷孕,為什麼不說?」

塞爾蘇斯手搭上林德的下背,目光灼灼地追問:「蟲蛋需要灌溉和雄父的精神力引導。」

「你又是怎麼解決的?」

那個陰鬱的想法從意識到迪亞斯是自己的骨肉後就一直徘徊在腦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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