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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一個久違的美夢。

少年時期的阿爾托利坐在我的腿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在一間奢華、舒適、安逸的臥室,紗簾低垂、月光輕灑,屋內有濃郁的烏木與玫瑰花香輕輕繚繞,只開著一盞落地檯燈,將我和少年交錯的身影投上掛有精美油畫的牆壁。

「你幫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銀髮雄子咬著唇,眼神四處飄蕩,臉頰緋紅,說話間,一根深色細長尾鉤啪啦甩到我的身上,被我下意識地一把握住。

「它最近不知抽什麼風,根本收不回去。」

阿爾托利將臉湊到我面前,喃喃自語,「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都沒有——」

我托起他的下頜,將他的話吞進嘴巴里。

一吻完畢,阿爾托利幾近呆滯。嘴唇被吻的紅腫,胸膛劇烈起伏。

我用手心將他的尾鉤包裹起來,吻了吻他眉心,然後向下滑去,跪在了阿爾托利的面前。

「我有個辦法,要試試嗎?」

不等他回答,我已扯開他的長袍衣帶,將臉朝下貼了過去。

這次,我不會再遲。

第37章 奇怪的哥哥

我從斷斷續續的夢境中醒來。

腦袋像被斧頭劈過一樣,還是劈得要開不開的那種。

喉嚨巨干巨疼,彷佛夢裡那些哀嚎嘶吼全都是用這嗓子喊的。

胳膊和腿似乎壓了千層鉛,咬牙使了半天勁,才堪堪挪動一點點。

和不明阻力掙扎抗爭許久,我終是徹底睜開了眼,一時之間心臟砰砰直跳,聲音大得震耳欲聾。

而我盯著眼前的床帳和天花板,有那么半天的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清楚自己正在何處。

巢xue……

阿爾托利……

插入心臟的長刀……

!!

西恩!!!

我驀地坐起,渾身冷汗涔涔,下意識地就在身邊查找、摸索,試圖找到夢境中那隻形單影隻、孤單寂寞的雌蟲。

床帳掀開一條細縫,床墊陷下一塊。有蟲坐了進來,將一杯水遞到我唇前。

我像離海的魚一樣大口吞咽,轉眼間就喝完一杯。黑影退出,回來時又拿了一杯。

這次是絲絲甜甜的蜂蜜水,一下就給了我半條命。

心臟的鼓動漸漸慢了下去。

我的理智隨之復甦,將前因後果一起送回給我。

光復禮、祭壇、肉-體標記、精神標記、精神連結……

還有這段屬於西恩的記憶。

怪不得他不願讓我進入精神域,推三阻四延遲精神連結的時間。

哪怕我們確認了彼此身份,互相表明心意,提起這事,他還是那般憂慮重重,甚至說出看完我會討厭他這樣的話。

……只能說他實在很了解我。

如果沒有精神域裡的共感共知,如果只是口頭第三方敘述,說西恩·薩洛提斯在後世三四十年,變成了一隻半蟲化、沉浸殺戮、四處掀起硝煙與戰爭的怪物,我確實會討厭他。

他已成一隻活生生的殺戮機器。後面幾十年,他殺過的蟲何止成千上百。

他明明有能力重建帝國,卻放任不管,讓國家分裂成那樣、因此而死的無辜者又有多少。

無論理由如何,戰爭都非公平正義,犧牲死去的總是最弱者、失去最多的也是他們。

而做出決策、在幕後掀起鬥爭的那些蟲,則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的奢-靡大床上,做香甜的夢。

憑什麼?

只因他們是平民?沒有站在政壇的中心,不具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

又是誰規定了,掌握權力的蟲發號施令,其他蟲就得像棋子一樣去送命的邏輯?

少年時我一邊讀治國理政的指定書籍,一邊皺眉對西恩抱怨。

將授課老師布置的作業翻來覆去地看,然後越看越生氣,最後索性把作業扔給他,強行厚臉皮讓西恩幫我做。

他當然不怎麼樂意,我就對他撇嘴,回他一句:誰讓你是我未婚夫。怎麼,不願意?

黑髮雌蟲總是一副無語的表情,似乎想同我爭論什麼,但又被這萬能理由噎得無法反駁,終究還是幫我做了,並總是在截止日前幾天。

他太了解我,有時卻又不怎麼懂我。

我真的知道了這段記憶,看完了我死後幾十年他過的生活,我討厭他?

說什麼鬼話!

宇宙的主宰,我都快痛死了!

那不止是肉-體的不適,而是整個靈魂、神經都在齊齊嘶喊的痛苦絕望、寂寞孤獨。

難以想像,他就這樣熬了下來,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又一年。

就這樣撐了那麼多年。

眼眶一熱,有什麼涌了上來,一滴一滴,洶湧而至。

待我察覺想再抑制時,已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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