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將被子一扯,蒙到頭上,翻身成團,將自己整個縮進密閉昏暗的安全空間。
再放開管束。
眼淚浸入枕頭,不過幾秒,嗓子和鼻子一起阻塞,我喘不上氣來。
我慌亂地在記憶中搜索著安定點。
落在記憶最後一段。西恩像我一樣,再次開始,回到二十多歲的時候。
他不再遲疑,沒有冷冷推開少年雄子,對他一通說教。
而是貼過來,身體力行地對阿爾托利表達愛意。
他握住阿爾托利的尾鉤,舔大那個,又來舔手心這個。
那時的情緒是甜蜜滿足的、無比喜悅還帶著安心,很好。很好。繼續回憶……
後面的畫面有點模糊。
殘留的一點尾韻只持續到西恩徹底扒掉阿爾托利的衣服,坐到他腿上時……
但也足夠。看那架勢,百分百生米煮成熟飯了。
眼淚止住了,我不由彎起嘴角,剛溢出一點點笑容,卻又僵在那裡。
這麼說,十七八歲時阿爾托利就已經和西恩有了夫夫之實?
那為什麼還要去招惹科爾??兩蟲吵架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不像。西恩那天生醋桶子,就是吵架也得蟲綁自己褲腰帶上。
那為什麼?
我從床上跪起。
不對不對。
我快速搜索二十一歲的阿爾托利記憶,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和西恩的甜蜜日常。
反饋回來的感知,還是那樣的爭鋒相對、冷淡、討厭……
正要繼續想,一隻手臂忽地將我從被窩裡掏出,手指輕輕撫上我的臉頰眼角。
「怎麼哭了?做噩夢了嗎?」
優雅磁性的中低音,溫和沉穩,不是西恩。
我卻瞬間僵直,不敢動彈。
實在是太久了……太久了……
久到我緩緩抬頭,微微眯眼,在熹微的光線中辨認出這隻蟲是誰時,那個字還卡在嗓子裡,出不來。
銀髮紫眸,古銅色的皮膚;五官英挺,輪廓深邃。
有寬闊厚實的雙肩和強健有力的手臂,以及總是對我淡淡笑著、眼裡盈著寵溺包容之光的笑容。
見我呆愣,雌蟲伸手,將我摟進他的懷裡。
「阿爾托利,不生氣了哈。上次是哥哥的錯,哥哥給你道歉。對不起我們小玫瑰,讓你受委屈了。」
「以後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想做什麼哥哥都答應你。」
「這次昏迷這麼久,嚇死我了。還一直在做噩夢,又罵又踹,夢到什麼了?」
「……哥哥……嗚……」
X的!
為什麼要用這種哄蟲崽的語調和我說話!!
我又不是只有三歲!!!
害得我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嘩嘩肆流、洶湧澎湃……
XX的!!
你就不能換個薰香嗎?!這麼多年了老喜歡用一種,害得一進鼻子那些不願想的事兒全來了。
好一個古早記憶全集合,都不給我反應時間,直接聯手組成艦隊,將我的理智防線沖得七零八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哭得視野一片模糊,狂亂地道歉、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直接窩在奧蘭陛下肩窩裡來了個嚎啕大哭,連鼻涕都流了出來,還開始打嗝、抽噎。
「為什麼要道歉?啊……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的。」
「不管你做了什麼,哥哥都會原諒你。」
雌蟲輕拍著我的背,用手一下一下理著我的頭髮。
熟悉的薰香和信息素混成一股獨特威士忌酒味還有冷冽木質香,侵入我的鼻腔,將我柔柔包圍。
很快,冷冷的味道轉暖,變成平靜溫和的樹脂調,讓蟲無比踏實。
聞了再聞,嗯,的確是屬於奧蘭·弗里德里希·羅森克洛伊的氣味。
不是錯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記憶排著隊又回到它們原本所在的地方,我的情緒漸漸平復,紅著一雙兔子眼,開始打量眼前的雌蟲。
又高大又挺拔,寬肩,緊腰,長腿,和我有點相似的五官,卻是完全剛直深邃的線條。
即使是在室內,在我臥室,他還是穿著萬年不變的襯衫西褲馬甲三件套。
他繫著一條溫莎結的銀色條紋領帶,上面夾著刻有皇族印徽帶鑽領帶夾,穿著非常顯腰身的銀灰色暗紋馬甲,馬甲被布滿緊實肌肉的後背撐出一個非常完美的弧度,修飾出雌蟲健美的猿臂蜂腰。
一條同條紋西褲,料子順滑很有質感,幾乎沒有多餘的褶皺,襯托出他修長筆直、又富有力量感的腿部線條。
整隻蟲溫文儒雅著低調奢華,又暗藏殺伐果決的氣息,見我打量,他挑挑眉,溫和的笑容裡帶點肅殺之氣,還有些霸道。
「……哥……你以前有這麼……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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