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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提醒你嗎,那隻蟲是你親自為阿爾托利選的,奧蘭。】

【在那麼多樣本中,只有他通過了你所有的考核和測試。】

「……我後悔了,老師。」

銀髮雌蟲垂眸低笑,「今天看到阿爾托利為他祝福,我後悔到心臟都要碎了。」

「阿爾托利是我的!明明是我的!」

「我們一起受精,一起在雌父的生殖腔內生長發育,共享同一次呼吸,同一次餵食。每晚都一起安眠……」

「但卻被分開了。」

雌蟲望向夜幕,眼中出現一絲絕望的痛苦:「我們一起被剖出腹腔,我比他先孵化,他卻因為出現夭折徵兆,被冷凍延遲,十五年後才破殼而出。」

「至此,我們成了普通的『同胞兄弟』。」

「太好笑了,老師。」

【……奧蘭。】

教宗默默注視。

這番話語,從小到大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奧蘭和阿爾托利一樣,同樣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蟲崽。

作為雙生蟲崽,他們除了外表,沒有一丁點的相似之處。

脾氣、性格、生活習慣、看待世界和事物的角度,喜歡的食物和飾品等等,全都截然相反。

也許正因為如此,奧蘭才會如此病態地迷戀阿爾托利。

十幾年前,他就隱約察覺,卻只能裝作不知。

十幾年來,他會在關鍵時刻插手,為了避免奧蘭一時衝動犯下大錯,將整個皇族和帝國都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場婚約便是一次嘗試。

西恩·薩洛提斯各項指標完美匹配阿爾托利。

十三歲的少年,亞成年體,已長出漂亮的肌肉和骨骼身架,生命力旺盛,情緒鮮明、感情熾熱。

是同齡蟲中的佼佼者,毫無疑問的內核和領導者,擁有無限美好的前景和未來。

和阿爾托利何其相似。

和奧蘭·弗里德里希·羅森克洛伊代表的毀滅與殺戮完全不同。

這是教宗塞爾蘇斯的私心。在奧蘭和阿爾托利之間,他選了弟弟。

銀髮雌蟲很清楚,並未生氣,因為換做是他,也會為了阿爾托利選薩洛提斯。

卻很不甘心。

西恩·薩洛提斯能為阿爾托利做的所有,他都能做。

他是蟲帝,他擁有如此龐大權力,完全可以隨意擺弄那隻雄子,只要自己高興和滿意。

但他更怕自己弄壞阿爾托利。

如陽光、玫瑰花一般鮮亮、美麗、溫暖的阿爾托利。

正是這種恐懼,讓奧蘭選擇放手,退回該有的兄長身份,做出一名合格的領導者和蟲帝陛下該做的事。

他親手在那張婚約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拉著小小雄蟲的手,讓他按下印章和指印。

「呵……讓老師見笑了……」

銀髮雌蟲回過神來,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半是嘲諷,半是蒼涼。

「麻煩老師,代為轉達我對阿爾的問候。光復禮後,我希望能在宮裡見他一面。」

「我有重要的成年禮物,要交給他。」

【……好。】

教宗回答。

奧蘭掛掉通信,倚在露台之上,仰頭看著碩大滾圓的月亮。

帝國所有行星,夜晚照明的星體,統稱為「月」,但實際是完全不同的星體。它們或直接發光、或漫反射出其他恆星的光,或是蟲造的光。

中央星科里星和聖廷總部克斯墨星相距兩百多光年,不算遠,卻也不算近。

卻看著同一顆「月亮」。

不知阿爾今夜看到的何種景色?

……不,他在聖廷聖所,正在進行光復禮。

他的眼中,沒有月亮,只有西恩·薩洛提斯。

走了一隻低賤平民,又來了一隻高等軍雌嗎。

奧蘭溫柔的眼中,逐漸湧出一股殘忍的殺意。

臉上卻出現了一副憐憫慈悲的溫和笑容。

說來,和弟弟上次通信,已記不清是何時。

十六歲起,阿爾托利便開始疏遠自己的兄長。

通信不接、訊息不回,只有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教宗那邊吃了閉門羹後,才會轉向奧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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