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俊朗成熟的雌蟲,在這一瞬間,顯出一種不符合強硬外表的似水柔情,讓角落端著托盤的侍從微微地紅了臉。
「花不錯。」
說話間,蟲帝陛下已直起身子,繼續繞過會客室的長沙發,穿過後面的小門,去了露台。
露台外已是靜寂深夜,星子滿布,夜風襲襲。
銀髮雌蟲打開終端,接通通信,立體光屏在空中展開,投影映出,是教宗賽爾蘇斯的半身圖像。
【奧蘭。】
教宗率先開口,開門見山地問道。
【找個時間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您了嗎。」
雌蟲懶洋洋地開口 ,嗓音如奏響的提琴,悅耳動聽,富有磁性。
「直播里沒看到您的身影,又想起前些日子演示文稿,說教宗閣下連日操勞,讓聖子代為主持祝禱儀式……」
「實在很擔心。」
【把你那套收起來。】
教宗冷哼,面前是一堆堆起的文書。
【我還有很有文檔要簽批,陛下如果只是詢問我的身體,臣的回答是非常健康,尚可繼續撐個三五十年為帝國效力。】
【如果是想讓我傳話,大可不必。阿爾托利應該早已將你的通信號從黑名單拉出,如果實在擔心,您可親自發消息。】
「我為什麼要先給他發消息?」銀髮雌蟲低笑道,笑聲在風中散開,似乎心情很好。
「是他要單方面同我冷戰,啊,為了一隻下賤的平民雌蟲。我沒有弄死那隻雌蟲,已是給足他面子。他還想要求什麼?」
教宗沉默著,一臉無語。
很想說並不想聽你們兄弟兩之間的慪氣話,但念起近日阿爾托利的乖巧聽話,還是決定為他們的早日和好出份力氣。
【那隻蟲啊…陛下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聖子殿下已經膩了,打發他離開了聖廷,去了軍校。】
【最近一段時間,還在努力推進和薩洛提斯的關係,大概是叛逆期結束,腦子清醒過來了。】
「他腦子是清醒了,但有的蟲卻腦子不清醒了。」
奧蘭紫瞳忽然一沉,聲音滲出幾分冰冷:「老師——我現在還稱您為老師,便已是我對您的最大敬意。」
「阿爾托利的採訪視頻,那句聖言治癒,是您授意的嗎?」
「採訪視頻錄製結束不到一天,就進了軍部,還被下發給出征軍團做醫療。您……」
雌蟲聲音越來越冷。
「到底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
那雙盯著教宗的紫色眼瞳,在極短的一剎那露出一股悚然殺意。
【……奧蘭,你都搞不定的阿爾托利,你覺得我比你更有本事?】
教宗塞爾蘇斯淡然地看著自己的晚輩。
【是阿爾托利自己要求的。】
「不可能。」
奧蘭不是在反駁,而是宛如陳述事實一般地堅定平和:「他最討厭上電視、做採訪,更別說把自己的精神力給陌生雌蟲用。就算那是出征軍團,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區別。」
「為了讓他履行婚約,您和他做了什麼交易?又用什麼說服了他?」
【剛剛不是說他腦子清醒了嗎,怎麼現在又全變成了我的詭計?】
教宗面色冷沉。
【奧蘭,他不是小蟲崽了。該做點他該做的事了。祝禱儀式只是個開始,光復禮也不過是必經之路。要當教宗,不是嘴上說說就行。】
【一味的保護溺愛,只會用你自己的私心害了他。過往那些一件件,還有那隻平民雌蟲,還不夠你醒悟嗎?!】
「他才剛剛成年!」
奧蘭低吼,面容猙獰,吼出之後半秒,立刻察覺失態,吸了口氣,再開口又是溫文爾雅的君子。
「他的精神力那麼特殊,這麼早把他推到前台,那些蟲會恨不得吃了他。」
雌蟲低道,「為了得到阿爾,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念到弟弟的名字時,雌蟲的聲音輕柔醇厚,像在彈奏一首樂曲,充滿所有美好的情感。
教宗沉默,半晌,複雜的目光看向視頻這端的雌蟲。
【奧蘭,這是個開始。】
【……在他認清自己的真正身份和責任後,他也必須學會保護自己。這是必經之路,不能由他蟲代勞。】
【而且,他並不是獨自在戰鬥。薩洛提斯家的那隻雌蟲,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阿爾托利。】
「西恩·薩洛提斯嗎……」
不知為什麼,蟲帝陛下聽了這句,反而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奧蘭喃喃道:「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只會一次次拖累阿爾,還敢號稱是最強的S級,笑話一個……」
雖然雌蟲聲音很低,但教宗依然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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