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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假裝懷中的這具軀體,不屬於二十九歲的年輕軍雌,而是四十四歲的西恩·薩提洛斯。

如果是他,我只用說兩三句,或哪怕閉口不言,他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他會捧起我的臉,認真看著我,手貼著我的頭髮,拇指撫過我的眉骨,我便可順勢合上眼睛,任他溫熱的指腹滑過我的眼瞼。

他會將我往他懷中攬,然後落下親吻。

吻我的肩背,從脖頸吻至肩膀、手臂,再到手背與指尖,著魔一樣的重複,像膜拜崇拜的神明、又像眷戀的珍藏寶物。

如果是他,我可以摘下面具,肆意發泄情緒。

我可以撕開他的襯衫,露出寬闊的肩骨、溫熱的肌肉,再將利齒咬入。

如果是他,會將頭埋在我肩上沉沉喘息。

不論我怎麼喚他名字,他只回一道鼻音,眼皮掀也不掀。

可若是我用下巴蹭一蹭他,他便會旋起嘴角,扯我的頭髮,捏我的肩骨,一邊呻-吟一邊低罵「小混蛋」。

不知何時,我聽到雌蟲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我的整顆腦袋埋進雌蟲的胸膛。不再是我單方面的貼近圈進,另多了一條胳膊,緊緊環在我的腰間收緊,溫暖、有力。

溫熱的鼻息流上我的脖頸。雌蟲順著我腦後的頭髮,不快不慢、帶著一種獨有的穩定節奏。

「……說出來不要嘲笑我……西恩。」

我閉著眼睛呢喃,含糊的聲音大概只迴響在我自己的意識里。

「……我很想你……」

「卻從來都沒夢到過你…你,是生氣了吧?你明明提醒過我,勸過我,罵過我……」

「哈哈,我卻從來都不聽……」

「我不怪你。」

一個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從沒有。」

一個濕熱的吻落在眼角,舔掉那裡流下的淚。隨即下滑,吻到鼻尖,再卷上唇舌,細細舔著下唇處被我咬爛的細小傷口,像野生動物舔舐安慰受驚的幼崽,細緻、耐心且充滿憐愛。

是夢嗎?

我在雌蟲懷中顫抖,沒有睜眼,心中默默希冀,其持續的再久一點、再久一點。

我不敢動彈,怕手伸出,空空如也,夢碎影破。

頭暈腦脹中,吻勢忽然變得洶湧,舌頭鑽入我的口腔,纏住舌尖便不放開。

「阿爾托利。」

「阿爾托利。」

「阿爾托利……」

雌蟲啞著嗓音叫我。一聲一聲,像在呼喚不存在於此的存在。那隻手環上我的肩,鑽進長袍領子中,在我腰背上遊走。

空氣忽然熱了起來,呼吸變得急促,連帶著心口也一片亂鬨鬨的燥熱。

我微微睜眼,恍惚間,那團暖熱的軀體離我而去,再一定睛,發現雌蟲已滑下床鋪,跪在我的面前。

搖曳的火光中,雌蟲彎下腰,將我下袍撩起。我的呼吸驀地凝固,下意識後退,又被一隻手攔住。

下腹一熱,西恩已將他的唇貼了上來。

……

……

我舒服得一塌糊塗。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

緩滯的意識間隙,一個念頭剛剛浮現,另一個念頭便跟上確認。

確實是好久。

綿延病榻的那段日子,每日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下床走走;

稍微能挪動兩步後,又想去有陽光、開了海棠花的院子裡散步。

在之後,稍微想過,如果康復,要做什麼。

最小的願望是驅使自己健康的四肢,每日晨跑或快步行走,盡情享受腳踏實地的感覺;

稍微大膽點的,是可以辭退所有護工,像只正常雄子,靠自己能力工作上班、過著普通生活。

最最奢侈的,是再抱一抱西恩。

那會他每次回來,總是一臉欲求不滿,作為他的雄主,我深感愧疚。

我已沒了權勢、地位,對身邊的蟲毫無價值,就連唯一還能讓他們用上的那處,也因藥物原因,並不總是好使。

和科爾的□□往往無疾而終。後來一月一月,連親吻都少有。

只有西恩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從不會體恤我,任性地要求。

我覺得他將那事當做了一件很有挑戰的任務。

幾天不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脫我褲子,偏偏我病弱體虛,打也打不過、攔也攔不住。

只能抱著被子滾來滾去東躲西藏,氣得西恩拳頭咯吱響,罵我慫貨軟骨頭。

罵就罵吧。

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毫無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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