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扇門和第一扇門裡布置的差不多。床,裸著的肉|體。
不同區別在於他們都是蟲族雌性,數量多了一些。
第三扇門後,很空曠。
就著角落一點點燈光,仔細打量,能看到一個身影,被鎖鏈扣在牆上。
是一隻雌蟲。
蒙著雙眼,戴著頸環,穿著又薄又緊的皮褲和皮衣,艱難地跪著。
在他旁邊,泛著金屬冷光的是一排置物架。置物架上分門別類,工具齊全。
我打開這扇門,緩步走進。
「……殿下?是您嗎?」
嘶啞乾涸的嗓音,似乎好幾天都沒喝水。
呢喃出聲的話語,小心翼翼,滿是卑微。
「……屬下,一直在等您……」
科爾·舒爾希顫抖著仰頭:「只要您能原諒我,屬下做什麼都願意。」
我不發一語,挑出一根鞭子,移到眼前。確認好它的材質足夠讓人滿意後,我揚手一甩。
「啪」的一聲脆響,鞭子襲上科爾側腰。雌蟲身子驀地僵直,隨即發出一聲哀嚎!
送上門的報仇機會,當然是要好好盡興!
感謝萊伊。
……
……
昏暗的地牢,壓抑的痛哼,灼熱的空氣,以及滿手的血。
待我回過神時,眼前的雌蟲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
他垂著頭,肩膀向上被拉到最大限度,明晃晃的粗大鎖鏈被體重墜直,上身和下-身,破爛的皮革和交錯的鞭痕混雜難辨,翻著血肉,向下滴滴答答地淌血。
阿爾托利不是嗜血之徒。他討厭髒污,也並不喜歡聽蟲哀嚎。
科爾和萊伊合計此計畫時,一定沒料到會弄到如此血腥。
卻倒方便了我。
過去半月,噩夢幾乎從不離開。
套路很是相似,愉快的前半段,以及急轉直下,被掐死、被砍傷、被穿胸、被溺死,死法多變,將我記憶中親眼見過的來了個遍。
恨,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陰暗、潮濕、冰冷,像蛇爬過咽喉腸胃一樣噁心,又同時如烈火灼心,被超出感知範圍煎烤、撕裂,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哀嚎。
簡單地要了科爾和萊伊的命,太輕鬆,太仁慈了。
拿起鞭子前,我在終端上定了倒計時鬧鐘。
時間一到,手腕持續不斷地震顫,將我從頭暈目眩的世界裡拉回。
我才能僵硬著鬆開手指,任粘膩無比的鞭柄從手心滑落,大口喘氣、心跳如擂。
科爾超出尋常的慘叫,早引來了侍從,候在門外。我朝那邊招手,黑影遲疑著上前,抖得彷佛篩子。
"殿下……」
「一桶冷水,讓他清醒。」
一桶沒用。三桶,渾身上下濕透的雌蟲才有了點微弱動靜。
我在他面前蹲下,解開他手腕上的鎖鏈,用手指撩開他垂下的棕色額發。
科爾掀開腫脹的眼皮,努力看我。
我將手中杯子遞到他口邊:「深度恢復劑。」
雌蟲湊過來,一接觸到杯子邊緣,立刻像放生的魚,大口大口貪婪地汲取。
「今天晚上,我是和西恩一起過來的。」
待他喝完,仰靠在牆上喘氣,我開口說道:「如你所知,我們的婚約定於十六年前,他是我的未婚夫。除了西恩·薩提洛斯,我不會有其他雌君。」
「阿爾托利!」
科爾驀地坐直身子,剛剛還彷佛一具死屍,現在已變作異化的,渾身顫慄、眼神兇狠地朝我吼道。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玩膩了,就要這麼扔掉我?你說過的誓言、答應過我的事情,都是在騙我嗎?!」
一句吼完,科爾捂著胸口,痛苦地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血水從他身下漫出,鮮紅濃郁。
「我拒絕過你……拒絕過你……」含糊哽咽的聲音從雌蟲喉間漫出,絕望、悲哀,「可你那麼堅持……讓我有了期待……」
第14章 入夢
我聽著科爾的告白,心口泛出一種奇異的酸楚。
是二十一歲的阿爾托利嗎?還是不久前的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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