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不掙錢, 二不節源,你就不怕你手底下的人不服你?」
林苡氣沖沖地,像是一個無能狂怒的小獸。
她生氣間,張雲皋一把扶過了她的身子,將她瘦削單薄的身子緊緊扣在自己懷裡。
張雲皋的功夫不錯,肌肉練得也漂亮,林苡靠在他身上,都能想到這副衣衫裡面包裹的是怎樣的一副身軀,凌厲的肌肉線條,富有彈性的胸肌。
林苡再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張雲皋那清晰可見的下顎線。
有時候,她也挺可惜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臉,這樣的身體的主人會是張雲皋這樣的人。
她一個勁的掙扎,張雲皋終於捨得鬆開箍住她腰間的鐵臂了。
林苡一脫里張雲皋的懷抱,張雲皋就上趕著問:「沒事吧?」
就在林苡想這次張雲皋怎麼捨得鬆手,她怎麼這麼快就可以脫離他的懷抱時,張雲皋衝著她一笑,他笑得很是無力,面如白紙。
兀地,林苡看著張雲皋的手背,瞳孔猛地縮成一個小點。
張雲皋手上什麼時候多了蛇的牙印?
她有條不紊地從袖子里掏出來了藥酒,她真是服了張雲皋了,別人頂多和蚊子蒼蠅開上一番明爭暗鬥,最多就是蚊子蒼蠅沒得到好,人也沒睡好,怎麼到了張雲皋這裡,就是招蛇呢?
林苡細細地給張雲皋上藥,沒有顧及張雲皋看著她時,眼中的溫柔和熱烈,當然,她看見了,只不過她不願意理會而已,在無關緊要的事情的發生爭執,就是個蠢貨,林苡從來都不是蠢貨。
「好了,我們該走了。」
林苡一邊摩挲著脖子,一邊對張雲皋道。
不知道為何,從剛才開始,她總覺得脖頸間刺撓難耐。
張雲皋一開始還拖著,磨著,不願意走,最後還是林苡一瞪眼,張雲皋才願意放開步子的。
一路上,林苡都在抓脖子。
林苡的脖子像一層暖白瓷釉,輕輕一碰,就會發紅髮紫,張雲皋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太子府里縮衣減食,他要省錢來支持自己的私兵,而林苡也不願意出錢採買一些驅蚊焚香。
這件事上,張雲皋覺得林苡做的不錯,要是林苡這個太子妃用了,他這個太子也得用,他又不捨得花錢,這份錢,只能林苡出,要是以前的他,若是林苡在這件事上鬆口了,其他事上,他也會千方百計地讓林苡「鬆口」。
兩個人就這麼耗著,兩人身上都是蚊蟲叮咬出來的包。
那日的林苡,身上更是紅紫一片,都是蚊子咬出來。
從那以後,他買了好些藥在身上備著,包括現在。
張雲皋輕巧地拿出一方小巧的罐子,手指蘸取了一些藥膏,輕輕抹在林苡脖頸上,張雲皋手上不少繭子,他一磨,林苡就能發覺到他身上的溫度,能感覺到一種酥酥麻麻的電流從她身體裡風馳電掣,她身子一抖,連尾音都顫了。
「張雲皋,你要是不會抹藥,那我就自己磨了!」
林苡覺得,或許自己也該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和張雲皋爭一爭,不然她總有一種被張雲皋攥在手心的無力感。
「好了。」
張雲皋戀戀不捨道。
其實他就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有段時間林苡願意在他身邊,他怎麼捨得讓這段時光輕易溜走呢?
「張雲皋!」
林苡喊了他一聲,便昏過去了。
張雲皋找了不少大夫來,大都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一個大夫出言與其他大夫不同,這大夫,姓彭。
張雲皋打發走了其他大夫,獨獨留下了這個彭大夫摸著摸著鬍子,道:「公子,姑娘可是教蛇咬了。」
恐懼分成千絲白縷,遊走在張雲皋的血液里,敲打著,這麼著他的精神,他的每一跟筋脈。
「我眼巴巴地看著我的妻子,她怎會教蛇咬了?」
彭大夫還是摸著鬍子,故弄玄虛道:「你們可是去了運船的江畔,那江畔生這一類毒蛇,善於菜花蛇相伴,一般而言,攻擊人的都是打頭陣的菜花蛇,真正害人的就是趁著菜花蛇引人注目,自己暗自咬人的頭蛇。」
「頭蛇之毒,分三貌,照夫人面色來看,這恐怕是第三貌了,若是沒有解藥,夫人明懸矣。」
張雲皋盯著彭大夫:「解藥為何?上天入地,我都去取來。」
子時,李府,李約為著給林苡下毒一事,徹夜未眠,李夫人為著他給林苡下毒一事和他爭執不休。
「夫人,林苡對張雲皋來說彌足珍貴,我們若以林苡引之,誘之,殺之,到時候,我們李家未嘗不是先前風光無限的康家。」
李夫人冷笑道:「李約,皇上姓張,不姓康,也不姓李,你說皇上願意重用士族,擋了自己的皇權,還是願意剷除士族,讓自己呼風喚雨呢?」
「蠢貨!」
李夫人恨鐵不成鋼道。
李約素來最是愛重妻子,可在有關家族大事上,李約從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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