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皋的拇指無意間拭去了刀劍上的血跡。
「你覺得我不敢殺你嗎?你這般樣子,林父林母也能活下來?」
林苡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肺部的空氣被一擠而空,她的腦子一白,不過手上的動作暴露了她的想法。
張雲皋眼珠微微一轉,冷冷地盯著林苡緊緊護著的林父林母。
「我確實不敢,可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林苡喉嚨上下滾動,咽下了一口酸澀的唾沫:「你想做什麼?」
張雲皋怒極反笑:「我不動他們,我動旁人。」
「來人!」
張雲皋森然道。
「她一刻不回府,便斬殺一人,先從她開始。」
張雲皋指了指一個由娘親抱著的小女孩,約莫著才有兩三歲的樣子。
他一聲令下,侍衛們就從那個女人的懷裡,搶走了她的孩子。
「夠了!」
林苡喊道。
失去孩子的母親想撲到她的身上來,林苡掙扎之餘,卻被這個母親身後的寒光刺中了眼睛。
那道寒光來自張雲皋的冷劍。
她奮力將她身上的女子推搡了出去。
可張雲皋的力道已經收不住了。
噗嗤一聲。
地面上出現了一道血跡。
林苡半捂著臉,眼眶周圍泛著紅,猙獰出幾滴淚水:「我可以留下,可他們是無辜的,將他們和我的父母放走,我跟你回去。」
張雲皋手腕一轉,將鋒利的劍刃指向了自己這旁,毫無殺傷力的劍柄,卻輕輕挑起來林苡的下巴。
「不成,你的父母在哪兒,你的心就在哪兒,若是你的父母在遠方,你的心就在遠方,若是你的父母在京城,你的心就在京城。」
林苡鼻頭一酸,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眼睛早已腫成了兩顆桃兒,現如今,就算是讓她走回太子府,她也看不清路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空洞地望著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男人:「你怎麼就不肯放過我呢?」
張雲皋收回了劍柄:「你的父母可以住在京郊,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林苡。」
常樂長公主在黃昏出嫁,經過一番波折,張雲皋趕在了吃酒前回去了。
至於暴動,錢財安撫也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過是進去了幾個在常樂長公主大婚之日打架鬥毆的狂徒罷了。
陪在他身側的還有一臉不情願的林苡。
「太子殿下萬福金安,太子妃娘娘安康無極。」
張雲皋對這樣的話不怎麼受用,被他們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奉承之語,根本不是真心的。
他輕輕牽起了林苡的手,真誠地問她:「我去給眾大人敬酒,你在此好生坐著,一切結束,我們就回府。」
林苡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殿下手上拴著妾身的心,妾身就是走,你是走不成的。」
旁人就當是太子夫婦的調情。
太子妃懷有「身孕」,也教太子帶來了常樂長公主的婚宴上,本就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夫妻調情又算得了什麼?
張雲皋聽出了林苡的弦外之音,苦笑道:「好。」
張雲皋一走,林苡連表面的和諧都懶得維持,什麼官家夫人,世家老太,她都不想再管了,可林苡依舊是太子妃,依舊是皇帝一派攀扯的紅人。
每敬一桌酒,張雲皋總要往林苡那處看幾看。
就算是林苡身邊圍了一大群人,這一大群人都是林苡還在這裡的證據,張雲皋還是覺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不久,皇帝下場了,給重大人敬酒的重任就全都落到了張雲皋的肩上。
林苡真的是看夠了張雲皋,哪怕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可張雲皋照舊是頻頻側目。
一眼。
二眼。
三眼。
……………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比如體現在旁人的注視方面,那更是神上加神,登峰造極。
當林苡意識到張雲皋沒有繼續看自己時,她的腰杆兒忽然軟了下去。
林苡想:太好了,說不定他又看上了某個男人,想不到她了。
隨後,她又自欺欺人的笑了笑。
若是張雲皋沒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周詳的計劃,只能說他還是沒有拿到林家的財產,只是為了林家的錢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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