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蝴蝶在每個女子身上落一陣又飛走,欽天監也不知曉哪個女子是聖女了,便道明日再來一回。
林苡方坐上回府的馬車,便吩咐春醒去查查今日女子是否盡數到齊。
她查閱過大楚文獻,今日之事前無古人,未能選出聖女,她能想到的只有聖女未到場。
顯而易見,林苡和張雲皋得以合作,絕對有兩人思想同頻共振的色彩。
夜裡,春醒方吹滅了燭火,張雲皋便悄然而至。
他見屋中黯淡無光,又拿了只火摺子,將燭火點了起來。
燭火跳躍,耀得林苡起頭安寢。
春醒今晚上夜,看著屋中微微透光,去而復返,隔著門問道:「姑娘,可否是口渴了?」
林苡沒回她。
春醒嚇得治不得:「難不成有鬼魅?」
她輕手輕腳推開門:「姑娘,我來救你!」
張雲皋聞聲藏在了床底。
林苡半撐起身,揉了揉稀鬆的眼睛:「你傻了沒好?」
春醒與林苡一同長大,哪裡聽不出來這是她的玩笑話:「姑娘勿怪,勿怪。」
說著又退下了。
林苡用被衾將自己包裹了個嚴嚴實實:方才一定是睡迷了,哪有傻子鑽床底?
她床底不寬快,張雲皋用盡手段也沒出去,若是強行破床,待林苡問起,又是一陣好說,無奈只能舍下自己的面子,自床底敲了敲床板。
聽聞幾記叩聲,林苡頓時腦海蒼白。
她兀地睜眼,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速度堪比她當年體育中考跑第一的長跑速度:「來人,來人,長鬼了!」
張雲皋道:「是我!」
他就算身體化成灰,林苡也認得的,遑論他還活著。
春醒去而復返:「姑娘,我帶了家丁過來!」
林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將「沒臉」的緣故都歸結到了張雲皋身上。
萬幸春醒沒進門,不然見不了人了。
林苡道春醒:「無礙,睡迷了。」
她認命的嘆了一口氣,將手遞到了床下:「拉著我的手,我將你拽出來。」
「你是個姑娘。」
「你看不起姑娘?」
林苡晃了晃手:「愣著做甚?你也睡迷了?」
他的手遞了出去,說是遲,那是快,林苡一手拽住他手腕,一手掀床。
她又是一個奮力,張雲皋教她拽了出來。
「力可比山,何時練的?」
「自山洞回家後,若是無武藝傍身,死在哪個旮旯里都沒人收屍。」
林苡拍去了手上的灰塵:「殿下,這回又有何貴幹吶?」
張雲皋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張正正方方的宣紙:「此乃今日女子名冊今日有一姑娘並未到場,說不準她就是未來聖女。」
林苡伸手欲抽,張雲皋反腕拿了回來:「用不著將聖女看成金科玉律,就算你不是聖女,你也是我的太子妃,我們照樣是合作。」
她面上帶笑,手上發力狠狠一抽:「多謝殿下一番美意,小女喜不自勝。」
張雲皋難得來了一回興趣,挑眉問道:「真?」
林苡端詳起了名冊,並未搭話。
他指著那位未到場女子的名字,隨口道:「她相貌不錯。」
林苡緘默。
「你吃醋了?」
張雲皋自娛自樂道。
「你方才還說你愛我,難不成是假話?」
林苡臉上掛起疏遠的笑:「真話。」
張雲皋擺擺手:「算了,算了,往常你如何說話,便如何說話吧,我不聽你諷刺幾句心裡不得勁。」
林苡躲在燭火旁:死毛病不少!
第6章
次日一早,祭祀再次開場,浩浩湯湯的女子入場,兩人一行,十六人一列,皆服白衣,簪白玉。
今日重新排了座位,林苡身邊空了一個位置,想來是為昨日那位未進場的女子預備著的。
開場依舊浩瀚異常,蝴蝶翩翩起舞,俏麗婀娜。
見此盛景,無論是昨日還是今日,林苡頭皮都發麻。
它們還是同昨日一般,乘著陽光在每個人肩上駐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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