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勇找管家和傭人打探羅恩以前的生活細節,蔡嘉提了斷電、灌水等無數稀奇古怪的法子,被管家一一否決,乾脆改用窮舉法,在棋盤上瞎試著玩。
許培和賀亦巡也試著找了找線索,但毫無頭緒,於是徹底淪落為羅佑的陪玩,又是陪他下飛行棋,又是陪他打高爾夫,來這一趟好比度假。
當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下,管家來通知晚餐已經備好。所有人都放下手頭的事來到餐廳,林玫坐在長桌一頭,解謎四人組坐在長桌一側,而羅佑、許培、賀亦巡和周曄則坐在另一側。
不似午餐簡單隨意,晚餐要正式不少,前菜是焗蝸牛配蒜烤法棍切片,盤子一端上來就香氣撲鼻。
但九個人在座,只有一個傭人傳菜,坐在末尾的蔡嘉等了半天,另一邊的羅佑都吃上了,他面前還空空如也,忍不住催促道:「就不能多安排個人來?」
「體諒下,莊園裡人手不足。」林玫輕描淡寫地說,並沒有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其實許培也發現了,偌大的莊園裡只有一個老管家和兩個傭人。但上次羅恩葬禮時,他明明記得傭人很多,每走幾步就能碰上一個。
一旁的羅佑似乎看穿了許培的想法,說:「我把莊園裡大部分傭人都遣走了。」
「為什麼?」許培問。
「沒什麼必要。」羅佑吧唧咬了口法棍,發出清脆的喀喀聲,「外公享受別人服侍他,我沒這個習慣,留兩個阿姨就夠了。」
「至於莊園的維護,定期叫人來就好。」
許培想起和羅佑下飛行棋時,這位小少爺想喝汽水都是自己去廚房拿,的確沒有嬌生慣養的脾性。
「不過,」羅佑突然神神秘秘地湊近許培,「自從我把傭人遣散後,莊園裡就經常鬧鬼。」
許培差點沒噎著:「鬧鬼?」
「對啊,一到晚上走廊里就時不時傳來奇怪的動靜,有次我去上廁所,聽到我身後有腳步聲,差點沒把我嚇死。」
「沒那麼玄乎吧。」堅定的唯物主義許教授說。
「你是不知道,這莊園建了幾百年,有多少人在這裡去世。」羅佑壓低聲音說,「尤其是把傭人遣散後,我感覺陽氣壓不住這裡的陰氣了。」
羅佑說得煞有介事,一副期待許培反應的模樣,好歹三十歲的許教授立馬看穿這小孩兒在故意誇大其詞嚇他,反應平平地說:「你嚇不到我。」
「我說的是真的。」羅佑撅了噘嘴,倒也沒被掃興,又靠近許培說,「培培哥,你皮膚真好,用的什麼護膚品啊?」
這一天時間相處下來,許培算是發現了,羅佑就是個話癆。賀亦巡倒是可以直接不搭理他,但許培臉皮薄,不好意思讓他的話掉到地上,結果便是羅佑一整天都纏著他聊天。
「用的他的。」許培揚了揚下巴,指著賀亦巡說。
「什麼?」羅佑又露出震驚的眼神,「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是嗎?
回想起來,許培第一天住進賀亦巡家裡,就一直在用他的護膚品了。
「不是別人,是你。」賀亦巡說。
「我也討厭你。」羅佑憤憤地說,「培培哥這麼好,我要把他搶走!」
許培默默在心裡說,弟弟,兩個omega是沒有未來的。
鍾巧怡和古彥吃得很快,主菜的牛排才剛端上來,兩人三兩口就吃完,連甜點也不吃,又回到了書房裡。
邢勇悠悠晃著紅酒杯,調侃道:「看見沒,優等生。」
「你不著急?」蔡嘉切著牛排,生怕汁水弄髒他名牌衣服似的,用餐布把衣襟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們誰先破解,獎金就是他們的了。」
「急也沒用。」邢勇倒是很豁達,一口喝掉半杯紅酒,「人家先破解,說明人家有實力。」
「也是。」蔡嘉慢品一口紅酒,在嘴裡含了一陣才咽下,又找桌子對面的周曄搭話,「周律師,繼承這麼大一座莊園,得交多少稅啊?」
這約等於在打探羅佑的身家了。
周曄自然不會透露客戶隱私:「得看情況,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夜徹底沉寂了下來,靜立於山頭的莊園仿佛與世隔絕,四周安靜得可怕。
走在通往臥室的路上,鬧鬼一說迴響在耳邊,許培不由得心裡發毛。慘白的月光籠罩著草坪上的植物雕塑,拉出長長的怪影,陳舊的地板因眾人的踩踏發出嘎吱聲,像老者的呻吟。
羅佑像個幽靈似的飄到許培身旁,在他耳後說:「培培哥,小心晚上有鬼哦~」
賀亦巡一巴掌拍到羅佑的後腦勺上:「別嚇他。」
羅佑不滿地瞪著賀亦巡:「你打我幹什麼?」
「我怎麼可能被他嚇到。」許培哈哈乾笑了兩聲,等羅佑走遠後,湊到賀亦巡身旁小聲說,「晚上要上廁所的話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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