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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來說,慎重起見,就假設真有這種可能性,兩兄弟在中途以別人不知道的方式交換了身份——

詹高圖什麼?

所以許培還是傾向於認為這具屍體就是詹遠。

只是……

「你不覺得他的死狀有點奇怪嗎?」一直沉默著的賀亦巡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了金屬台邊,「爆炸的時候他在空中,承受了巨大的撞擊,在那一瞬間他會失去意識——考慮到他身體素質很強,又或者墜地後才失去意識,但重要的是……」

「他一定會失去意識。」許培說。

「沒錯。」賀亦巡節省了說話的力氣。

莫欣不解地問:「失去意識怎麼了?」

「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他的身體不會蜷成這樣。」許培將雙臂縮在胸前,模擬詹遠的死狀,「但凡他還能動,一定會從火中逃離。要麼翻滾,要麼往前爬,不會傻傻待在原地把四肢蜷縮起來。只有無處可逃,他才會用在母體中的姿勢來保護自己。」

「而且受到那種程度的撞擊,他應該當場就死亡了,根本沒時間做多餘的動作。但我看法醫報告上,沒寫他有臟器損傷之類的。」

「可能很明確是詹遠就沒檢查那麼仔細吧。」項冬說,「萬一他掉下來的時候四肢就是側躺的狀態,被火燒之後,肢體就自動收縮了呢?」

反正很蹊蹺。

許培的心中沒有明確的思路,不再和項冬爭辯,不過一旁的賀亦巡卻說:「不會是你說的那樣,我見過直升機墜毀的屍體,比這嚴重得多。」

項冬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你在哪兒見過?」

許培也看向賀亦巡,那樣子擺明在說:我看你怎麼解釋。

賀亦巡沒說話,靜靜地看向許培:幫我解釋。

許培動了動嘴唇,說:「對啊,你在哪兒見過?」

賀亦巡:「……」

「電視。」賀警官說完,身體左右晃了晃,看上去虛弱得連站都站不住。

許培趕緊扶住他,對另兩人說:「我先送他回去,檢測結果出來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時間已過凌晨,路上總算不再擁堵。

回家不過幾分鐘的車程,當許培在地下車庫停好車時,發現賀亦巡已經睡著了。

他靠著頸枕,冷峻的面容在睡夢中柔和了不少。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夾克的領口很矮,露出了凸起的喉結。儘管已經睡著,骨節分明的手仍規矩地搭在膝蓋上,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從許培的視角看去,陰影中的側臉有著完美的輪廓,放鬆狀態下的賀警官沒了平日的鋒芒,此刻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小男孩。

許教授不由想起了穿越途中見到的小賀亦巡,壞心地伸出食指,想像那時候一樣,戳一戳賀亦巡的臉頰。

不過這次使壞沒能成功,賀亦巡突然睜開了雙眼,淡淡地看著許培,那表情好似在說:你又要幹什麼壞事?

「咳。」許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上去吧,今晚我把床讓給你。」

打開房門,玄關的感應燈自動亮起,昏暗的燈光似乎還不習慣迎接兩個人回家。

給賀亦巡擺好拖鞋,又把大包小包的衣服扔到沙發上,許培雙手叉腰站在臥室門口,一副準備大幹一場,又還沒下好決心的樣子:「要不你直接睡我床吧?換床單好麻煩。」

——知道賀亦巡有潔癖,本打算換床單,一想到麻煩程度又退縮了。

賀亦巡沒什麼意見地應了一聲「好」。

「那你先去洗漱吧。」許培掏出手機朝沙發走去,「金醫生把你的檢查報告發來了,我好好研究下。」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後衣領便被賀亦巡拎住:「我怎麼洗。」

「就那樣洗啊。」許培莫名其妙地說,「你還有右手好吧,需要擰毛巾叫我。」

「我要洗澡。」賀亦巡說。

許培:「……」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說:「也不是非要洗吧。」

「要洗。」賀亦巡說,「我流了很多血。」

雖然護士用酒精把胳膊擦了一遍,但那只是簡單的清潔,血跡並沒有被完全擦掉。

「那我幫你脫衣服,你洗完了叫我。」許培說。

「我還要洗頭。」賀亦巡說。

許培簡直無語:「我上輩子欠你的啊?」

話雖如此,他搬了把餐椅到浴室里,拍了拍扶手:「過來坐這兒。」

他家沒浴缸,也只能這樣操作了。

賀亦巡不方便抬胳膊,許培任勞任怨地幫他脫掉夾克,又脫掉短袖,之後別過腦袋讓他自己脫褲子。等他渾身赤裸地坐上椅子後,許培第一時間扯過毛巾蓋在了他的腿間:「我只幫你洗頭,剩下的你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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