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具體形容。
像是某種化學物質在發酵,又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焦。
「不對勁。」許培皺眉道。
「怎麼了?」賀亦巡問。
一種氣味正在變多,說明有什麼事情正在暗中發生。
「啊——」
一聲尖叫驟然劃破大廳,許培和賀亦巡應聲看去,只見一個脫得只剩下假面的老頭倒在了地板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停。他身旁的夜魅正是糖糖,正衣衫不整地往後退,一臉驚恐地對周圍的人說:「他、他剛喝了一口酒就這樣了……」
賀亦巡趕忙上前,一邊摸著老頭的脈搏,一邊掏出手機撥打起了急救電話。
而他這舉動卻比老頭倒下引起了更大的反應。
「你怎麼會帶手機進來?」
「你到底是誰,我剛才就覺得你不對勁。」
「沒人覺得他眼熟嗎?我看他像……」
「不用看了。」賀亦巡摘下了黑金假面,環顧著周圍的人說,「高級警司,賀亦巡。」
眾人譁然,或半裸或全裸的人趕緊撿起衣服穿上,有的甚至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尺寸完全不合身也強行往身上套。
一片慌亂之中,有人率先穿好了衣服,像是從野蠻時代回歸了上流社會,趾高氣昂地問賀亦巡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又有其他人附和道:「保安呢?把他拉出去!」
有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這些人卻絲毫不關心,只關心自己的醜態會不會傳出去。
音樂停下,燈光恢復正常,經理用對講機叫來了黑西裝,不過在此之前,賀亦巡已經不顧那群老畜生的反對,揭下了倒地那人的面具。
「是濱市電視台的老闆韋泰。」賀亦巡說。
許培心裡一驚,又來一個?
第36章 我把我自己給你用
救護車趕來時,韋泰已經斷氣了。
白布蓋在冰冷的軀體上,猶如晦氣的墳包,令人避之不及。
紳士們失去了方才的從容,時不時調整假面,把那當作唯一的遮羞布,生怕露出個人特徵。有人看了眼手錶,不耐煩地整理領結,有人抱怨美好的夜晚就這樣被破壞。
和迫不及待想要脫身的客人們不同,夜魅們打哈欠的打哈欠,玩指甲的玩指甲,對現場的事態漠不關心。
沒有人在意韋泰是因何倒在了這個夜晚。
「到底什麼時候才放人?」又有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黑西裝盡職盡責,把賀亦巡帶來的警員阻攔在酒莊外。雙方都是荷槍實彈,形成對峙的局面,警察不急著突圍,黑西裝也不敢貿然行動,結果便是一道屏障把酒莊和外界隔絕開來,誰也進不去,誰也出不來。
這情況對賀亦巡有利。
現在他人手不夠,不敢貿然下令抓人。若雙方真動起手來,說不定會有人趁亂逃跑。
不過他叫的支援已經在來的路上,目下他只需要拖住致進會的人,不讓他們離開,等支援一到,黑西裝不再構成威脅,便可以輕鬆把聚會的人一網打盡。
——不得不說,韋泰死得還真是時候,否則賀亦巡都沒有由頭抓人。
這些有權有勢的老頭還是太過自信,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還不如聚眾賭博的小作坊,都知道留個後門。
「這裡發生了命案,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賀亦巡堵在門廊的位置,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時間。
一聽說自己成了兇案嫌疑人,衣著光鮮的老頭們各個情緒激動,顧不得體面破口大罵。
「你瘋了?想抓我們?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林玫怎麼回事?自己生的小畜生也不管管,她這會長還想不想當了?」
「我勸你這毛頭小子想清楚後果,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應該快了。賀亦巡計算著時間。
有人開始沖經理嚷嚷,讓她命令安保朝警察開槍。然而賀亦巡就在經理旁邊,冷眼看著她,手中的警槍就差沒指著她的頭,讓她下命令試試。
不似客人們都戴著面具,經理頂著自己的臉,哪敢當著賀亦巡的面下這種命令?到頭來客人是跑了,她自己第一個進去。
客人和安保之間的傳話筒沒敢吭聲,外面的黑西裝自然不會主動開槍。
雙方繼續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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